2、
爸媽招呼我們吃飯,我看了一眼飯桌,愣了一下。
右手受傷的爸爸已經很多年沒有下廚了,這次卻親自掌勺給妹妹做了豆豉蒸排骨。
當初我因為在空天飛行學院的高強度實習訓練而累到脫水,吐了幾天幾夜,特別想重溫這一口童年的味道。
卻被媽媽扇了一巴掌,罵我嬌氣,不顧爸爸的傷勢。
而那盤菜專門放到了鄭綺雯麵前,我連動一下的資格都沒有。
我扒拉著碗裏的米飯,心不在焉的吃著。
飯桌上他們圍繞著鄭綺雯聊了許多,最後談到她的編製問題上來。
“新疆文工團改製,雯雯這才能回來,多虧了你一直操心這事啊,小陸。”
我夾著白菜的筷子一頓,菜掉在桌子上,軟塌塌的臟汙一片。
我這才知道原本外派五年的鄭綺雯,因為陸崢的周旋縮短了,把她的名字寫進了第一批因改製派遣回京的文藝兵名單裏。
前段時間他熬夜寫材料整天睡在辦公室,錯過了我們的結婚三周年紀念日。
我拿著失敗了無數次最後終於成功的鳳梨酥去辦公室找他,卻聽見他在會議上大談特談軍隊的文化熏陶情況。
原來是為了鄭綺雯早點回來。
也對,畢竟他最愛吃的甜點鳳梨酥就是鄭綺雯拿手的。
我默默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酒液甚至喉管留下肺部,燃起了一片火,所過之處痛到麻木。
猝然抬眼,撞進鄭綺雯得意的眼睛。
我吃痛避開,又聽見她嬌嗲的勸酒聲響起。
“姐夫,別喝了,你不是最近和姐姐備孕嘛,這麼喝不行的!”
陸崢喝的已經臉頰微紅,他握住鄭綺雯的手貼在臉上。
“你回來了,我高興。”
“至於孩子嘛,種子質量好,碰上鹽堿地那也不頂用啊!妹妹在新疆待這麼久,應該知道!”
兩人的眼神對視,表情越來越曖昧。
種子好不好,鄭綺雯當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