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警察反複詢問我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苦澀一笑,本想說沒什麼意思,那隻不過是我在賭兒子是否和凶手認識。
可兒子一臉莫名其妙,又讓我打消了心中的疑慮。
仿佛他隻是被爺爺奶奶的死衝昏了頭腦。
於是,我又改變了說辭。
“我爸媽的死,跟傅慎言脫不了幹係。”
為首的女警聽後笑道:“怎麼可能,誰不知道你那老公平時唯唯諾諾連隻雞都不敢殺?”
“今天做的最過分的事也就是說你兩句,還沒你那兒子硬氣呢。”
“既然監控畫麵擺明了凶手是你,你就老老實實交代做案過程就行了,別整那些有的沒的。”
上輩子到死,我也以為是誤會。
以為傅慎言真的是連隻雞都不敢殺的好老公,以為宋期期是個不善言辭的好兒子。
可從我入獄後,他們都不曾來看過一次。
唯一一次碰麵,還是遊街時,傅慎言攬著一個陌生女人說:“宋時意進去了也好,天天睡我旁邊,我忍不住親自動手可怎麼辦?”
他說那話狠戾的樣子,我至今都記得。
“我沒有動機殺人。”我再度開口。
女警無奈搖頭,那表情仿佛在看一個執迷不悟的瘋子。
“我們第一時間檢查了視頻,比對了現場dna,既然抓你,自然是有足夠的證據。”
“你說你沒有殺人,那凶手又會是誰呢?”
是啊,哪個凶手會和我長著一模一樣的臉,有著一模一樣的dna?
這個問題,困擾了我被抓後的整個日夜。
可令我更害怕的,卻是牢裏那個罪犯。他因防衛過當致人死亡被判處二十年有期徒刑。
他揚言說最對不起的人是他的父母。
所以當聽說監獄裏有我這種人渣時,寧願死也要找東西割破我的喉嚨,為民除害。
“107,老實待著。等庭審結果出來,好好做人吧。”
女警將我送到門口。
和上輩子一樣,那個罪犯就住在我隔壁。
我想到這,又想起上輩子慘死的結局,哆嗦著邁不開腳步。
我明知自己不是凶手,明知自己的死和傅慎言脫不了關係,可很快,視頻和dna會被二次檢測。
鐵證如山,我的下半輩子隻能在牢裏度過。
究竟是哪出了問題?大巴車是誰開的?為什麼我拆除了所有監控,傅慎言還會有視頻?為什麼兒子隻看一眼就相信了?
這些事,樁樁件件在我眼前縈繞。
終於,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女警,“凶手......我知道凶手是誰了,我們都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