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口袋裏掏出那張皺巴巴的墮胎診所宣傳單,直接塞進傅書言手裏。
“這是什麼?”他一臉狐疑地盯著那張紙。
我示意他自己打開看。
他狐疑地展開那張折疊的紙,隻掃了一眼,呼吸就猛地一窒。
接著他雙眼赤紅地瞪著我,手指死死攥著那張紙,用力到指節都發白了。
“柳卿卿,你是不是瘋了?!誰準你動我們孩子的?!”
我強忍著眼淚,也狠狠瞪了回去。
“反正你不是馬上就要有別的孩子了嗎?”
傅書言臉上閃過一絲無奈,煩躁地揉了揉額角。
“卿卿,別再無理取鬧了,我跟你解釋過,這都是爺爺的意思。”
“我哥不在了,整個傅家隻能靠我傳宗接代。”
聽著他這恬不知恥的話,我氣得笑出了聲,身體止不住地發抖。
“傅書言,你們兩個還知道‘廉恥’兩個字怎麼寫嗎?!跟你嫂子搞在一起?!這種惡心事連我都懂!”
“再說,我的孩子就不是傅家的種嗎?!”
一直沒吭聲的柳輕輕,終於開了口。
她換上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斜著眼看我,話裏話外全是嘲諷和鄙夷。
“你一個從小在那種地方野大的女人,誰知道你肚子裏懷的是個什麼玩意兒?一個野種也配做傅家的繼承人?!”
她輕輕撫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眼裏是藏不住的得意,一副贏定了的表情。
我被她徹底激怒,像失控的野獸一樣撲過去,狠狠甩了她一個耳光。
我雙眼通紅,咬著牙還想再撲上去,卻被傅書言一把抓住胳膊,隨即被他用力一腳踹倒在地上。
他迅速將柳輕輕護在身後。
看向我的眼神再沒有了往日一絲一毫的暖意。
隻剩下冰錐一樣的冷漠和毫不掩飾的厭惡。
“柳卿卿!”
“你到底要發瘋到什麼時候?!你看看你現在這個鬼樣子,哪還有半點我教你的樣子,簡直就是個沒教養的畜生!”
“我教你的那些規矩,你是不是都喂狗了?!”
他撂下這些話,甚至沒再瞥一眼倒在地上的我,就護著柳輕輕,頭也不回地上了那輛豪車。
我望著那輛絕塵而去的車影,終於徹底明白,他真的不要我了。
身下的濕熱感漸漸浸透了我的裙子,腹部傳來一陣刀絞般的劇痛,就在我痛到快要失去意識的那一刻。
我牽起毫無血色的慘白嘴角,笑了,笑得無比淒涼。
傅書言,你既然這麼絕情,那就把你欠我的,一點一點,全都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