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扯開更多衣領,露出更的傷疤。
“這道是裝的!那道也是裝的!現在這個還是裝的!”
反正他永遠都不會懂,反正他永遠都隻會覺得我在演戲。
我將樹枝狠狠扔在地上,轉身就走。
陸景深冷笑著用鞋子踩斷那條樹枝。
“嗬,又開始了。”
“這次準備演多久?”
他的聲音刻意提高,帶著慣常的譏笑。
但這一次,我的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
也沒有像往常一樣紅著眼眶轉身辯解。
陸景深嘴角的冷笑突然僵住。
“阮知薇,我讓你站住。”
可回答他的隻有愈行愈遠的腳步。
帳篷簾子被掀開的瞬間,我正在給腹部的傷口換藥。
他徑直走向床邊,將被子鋪好。
我盯著他熟練的動作,突然笑出聲。
“怎麼?林姿滿足不了你,所以來找我了?”
陸景深猛地轉身扣住我的手腕。
“阮知微!我放下身段來哄你,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你不就是看我這幾天在陪小資,一直在給我甩臉色。”
“怎麼,現在我來補償你,你又不滿意了。”
補償?曾經恨不得長在我身上的男人,現在把同房當補償。
“不必,我嫌臟。”
陸景深皺眉:“阮知微,別不識好歹。“
到底是誰不知好歹。
他是不是忘了,是誰把我關在馬廄裏流血。
是誰為了林姿一句謊話,差點把我推進火堆。
“陸景深。你知道嗎?你每次碰我,我都惡心得想吐。”
帳篷外傳來林姿做作的咳嗽聲,陸景深臉色鐵青地摔門而去。
帳篷簾子再次被掀開時,林姿嬌笑著靠在陸景深懷裏。
幼稚,他以為這樣能刺痛我嗎?
“既然你不稀罕,那就好好看著。”
林姿假意掙紮:“景深,別這樣,姐姐還在呢!”
“讓她看,這不就是她想要的嗎?”
我翻身臉朝向別處,繼續睡覺。
身後傳來衣料摩擦和林姿故作嬌柔的聲音。
我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著。
就當我以為,今晚的鬧劇就要這樣結束的時候。
陸景深卻猛地推開林姿,拿起枕頭摔在我的臉上。
“你怎麼敢無視到這種地步?”
“你果然不愛我,你嫁給我就是算計。”
說罷,他甩開林姿走了出去。
我聽著外麵陸景深離去的腳步聲,忽然想起那個曾經的陸景深。
那個會在我發燒時徹夜不眠的陸景深。
那個為我擋酒,醉醺醺說這輩子隻愛我的陸景深。
那個連我手指破個小口都要心疼半天的陸景深。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
是從那個雨夜,他掐著我的脖子質問開始。
“你嫁給我,是不是早就計劃好的?”
後來所有的愛,都從那一刻死了。
他開始帶不同的女人回家,甚至為了報複我,他一次次縱容她們羞辱我。
而我,竟然還傻傻地以為,隻要忍下去,他總會回頭。
其實,早就沒有愛了,所有的一切也早該結束了。
陸景深,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