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眸,已經麻木的臉上第一次有了其他表情。
難道......盛浩軒對我的性命,也不是完全的漠視?
也對,畢竟認識了將近十年,就算是一株花草待在身邊,也該有感情了。
我扯了扯嘴角。
“你放心,我是自願的,沒有......”
但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冷冷的打斷。
“你嘴上說的那麼好聽,等進了實驗室,還不是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實驗室那邊一直要的都是思韻,我怎麼知道最後進行實驗的人到底是誰?”
他死死的拽住我的衣領,貼在我的耳邊惡狠狠地說:
“你別以為耍了這種小聰明,就能騙過我。”
“我知道,你早就看思韻不爽,想將她趕走了。”
“我告訴你,沒門!”
我笑了,一瞬間,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幹。
我還是太天真了。
竟然還妄想著盛浩軒是因為我而心軟了。
他的心裏,從始至終都隻裝得下祝思韻一個人。
我還想繼續開口,但盛浩軒卻不願意再聽我的廢話,冷冷的甩過來一張卡片。
看到上麵的內容,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那是我的身份證,但上麵的名字,卻已經換成了祝思韻。
“每次別人用你的名字叫思韻,思韻都很難受。”
“改了名字,思韻才能真正的擁有歸屬感,也好讓其他人知道,站在他們麵前的人到底是誰。”
“反正你現在又不出門,沒什麼場合需要用到名字,改名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隻覺得無比的荒謬。
“這是我的身體!身份證上的臉,也是我的臉!”
盛浩軒卻沒有給我任何反抗的餘地。
“名字已經改了,我隻是來通知你一聲。”
“以後在外麵,有人問起,你也隻能說自己叫祝思韻,不能影響到思韻的正常生活,聽到了嗎?”
瞬間,身體所有的溫度都開始消退,連呼吸都像是帶著霜。
我無比失望的看著盛浩軒。
“你們這樣做,置我於何地?”
“你讓我的家人怎麼想?”
盛浩軒不耐煩的奪過身份證。
“改名的事情就是你爸媽提出來的,你覺得他們會怎麼想?”
我呆滯在原地,大腦像是失去了反應能力。
短短一句話,我卻花了好長的時間,才明白其中的意思。
但是怎麼會呢?
我是簡家的獨女,爸媽對我來說雖然算不上有多寵溺,但一直以來都用最嚴格的標準來要求我,給我請最好的老師,為了我砸了無數的資源。
他們怎麼會主動提出要把我的名字換成另一個人的。
我有些慌亂的給父母打去電話,想問問他們是否有這回事。
但電話剛一接通,一向嚴肅的媽媽就用無比欣喜的語氣說:
“思韻啊,怎麼這麼晚還沒睡,跟媽媽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我的身體更加僵硬,握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
短短一個月,接到我的電話,他們的第一反應就已經是祝思韻了嗎?
還是說,在他們的來電顯示裏,給我的備注就已經換了?
見我不說話,電話那頭的聲音又變得緊張起來。
“思韻,是不是那些人又欺負你了?還是說簡涵雁又做了什麼讓你不開心的事情?”
“你跟媽媽說,不管什麼事情,媽媽都會替你做主的!”
我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這樣的話,之前二十幾年,我從未在他們口中聽到過。
不管我遇到多大的麻煩,他們都隻會怪我沒用。
他們說,簡家的獨女,必須要有獨當一麵的能力。
但現在,他們卻對著另一個占據我身體的人說會幫她做主。
“媽,我是簡涵雁。”
“你忘了嗎,今天是星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