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玉生前就不喜歡我,她見到我的第一眼就開始給我使絆子。
她汙蔑我,沈臨以為我欺負她。
沈臨一來,她便從施害者的角色轉換到被害者。
她為了當上最出名的歌星,不惜一切代價將我的嗓子毀掉。
隻為萬眾矚目。
薑明玉死後,他把這一切的源頭怪罪於我。
而我的留下是為了贖罪。
剛從病床上清醒一點,就聽到給我換藥的小護士不停碎碎念。
對上睜眼的我,她愣住了。
就連針回血了都沒察覺。
她有些不知所措,於是喊來另一個人。
“108號病床幫我換下藥,我鬧肚子了。”
可護士並沒有來,來的是七歲的沈煜。
他拔掉我的輸液針,趾高氣昂地看著我:“你把我母親逼死了怎麼好意思自己來醫院看病的?”
我虛弱地看著他:“沈煜,幫我叫醫生過來。”
我低聲下氣地討好他,小心又謹慎:“沈煜,聽話。我現在很難受幫我把醫生叫過來好嗎?”
沈煜高傲不以為然,他拿出懷中真絲帕子,細細擦著自己的手。
他戲謔的看著我,和當初的薑明玉一樣:“你求我啊。”
這時我才發現,他早就不是我拚命生下來含辛茹苦養了七年的沈煜。
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也融入不進沈府。
我想拚命忘記薑明玉對我做的一切,那段經曆遲遲在我腦海中未能散去。
我止不住的發抖,沈煜卻以為我在裝。
他和他的父親一樣,都不信我。
姍姍來遲的護士將我從地上扶起來,我咳個不停,嘴裏吐出一大口鮮血,這把沈煜嚇壞了。
“我什麼都沒做,是你自己吐血的,和我沒關係。”
我看了眼日曆,原來我已經昏迷一整天了。
明天,我就能離開這裏了。
沈臨黑著臉:“沈煜,出去。”
沈臨身後跟著三姨太,她依舊光鮮亮麗。
三姨太識趣的將沈煜帶走。
沈煜臨走前小聲說了一句:“看來你和三姨太口中的女人一模一樣,令人惡心。”
這時我才知道,三姨太不止一次在他耳邊嚼舌根。
他見到三姨太就管她叫母親,而我隻能透過門縫看著他們親昵。
隨後他俯身看著我,為我削蘋果。
我最討厭吃的就是蘋果,因為薑明玉生前最喜歡蘋果,我不得不順從沈臨,吃下去。
“阮南燭,我已經分不清你是在耍小把戲還是真的生病了。”
他伸出手觸碰我的臉,卻被我躲開。
他臉色一沉,放下蘋果,雙手捏住我的腳踝。
從下往上掀開我的旗袍。
“沈臨,別這樣。”
“你不是一直喜歡我嗎?那就看看你到底有多喜歡我。”
他將我按在床上,壓在我的身上使我動彈不得。
"當初你對待薑明玉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你會有今天的下場。"
我說了很多遍,我得了不治之症,不能同房,他不信。
還沒等他做什麼,沈府的下人匆匆跑來:“二爺,不好了,三姨太的戲台被人砸了!聽說是大少奶奶找人幹的。”
“那群人還說,三姨太這種身份的人,進了沈府是要被打斷腿的。”
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他這般慌張,上一次還是在得知薑明玉被人淩辱致死的時候他才會這樣。
他握緊我的手,雙眼發紅:“阮南燭,為什麼?你就這麼喜歡我不惜傷害我身邊所有人?”
此刻他不再隱忍。
對視間我看到他眼中的欲望。
不過我已經不想在當薑明玉的替身了。
我推開他:“二爺,請自重。”
揚起的手重重落在我臉上,臉頰迅速紅腫:“若是三姨太有什麼三長兩短,阮南燭,你這輩子都別想從我身邊逃走。”
他下令派人將這裏封鎖,我又成了金絲籠裏的小鳥。
肺部傳來陣陣疼痛,劇烈的咳嗽讓我喘的上氣不接下氣。
沒有任何醫生會管我。
他沈二爺就是規則。
原以為自己能撐很久,現在看來恐怕是不行了。
我留下一張字條,希望有人能看到,解救我。
鮮血染紅整張床單,我就靜靜地躺在正中央。
我脫下身上不屬於我的旗袍,留下一張字條。
“曲終人散終有時,花落人亡兩不知。沈臨,欠你的我都還清了,隻求來生不複相見。”
隻聽“轟”的一聲巨響,炸彈將我所在的醫院炸為灰燼。
二爺身邊的小廝帶著字條立刻去戲台尋他。
“二爺,不好了!大少奶奶她被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