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芝在我纏著爸爸送我去賽馬營那天失蹤。
她故意留了封遺書,讓所有人把這個錯歸結在我身上。
甚至要用我的一生去賠她的命。
可是爸爸,我才是你的親女兒啊......
楚芝是媽媽去世後,爸爸從福利院領養回來的。
可這些年,她卻總是針對我。
一陣寒風,把我從昏沉中吹醒。
聽到他們在門外談話的聲音。
“爸,馬的事辦好了。”
“那抓緊動手吧。藥已經準備好了。”
“爸,真的不再想想了嗎?這一步真的會毀了阿霜一輩子的,連她之前獲得的名譽也毀了。”
“楚煜,開弓沒有回頭箭。我這也是為阿霜好,她一個女孩子,要這麼多名譽做什麼!”
“她就應該安安靜靜地在家反省贖罪,為芝芝念經祈福。”
說著,爸爸的助理拿來一管藥走向我。
哥哥怕他們粗手粗腳弄疼我,咬著牙,親自動手把針頭刺進我的身體。
我無力掙紮,任由冰冷的液體注射。
我虛弱地開口,聲音微弱,“哥哥,你給我注射的什麼?”
哥哥眼眶泛紅,緊緊抱住我安撫,
“阿霜,是止疼藥。一會兒就不痛了啊。有哥哥在,哥哥就算是死也會讓你好起來。”
可這止疼藥一點效果沒有,反而令我無法昏睡,隻能清醒著承受疼痛,渾身不停顫抖。
救護車終於來了。
醫生麵色不善地把我抬上擔架。
爸爸和哥哥寸步不離地陪著我,追著救護車來到醫院。
“拖延的時間太久了,楚小姐怕是要留下終身殘疾......”
醫生剪開衣服,仔細為我檢查傷處。
血肉模糊的下肢,骨茬戳出皮肉。
就算是經驗豐富的醫生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胯骨、腳踝碎裂到這個程度,連走路都成問題,恐怕永遠都不能參加體育運動賽事了。”
聞言,哥哥一拳打在牆上,爸爸掩麵痛苦地抽泣。
他雙手死死抓住醫生的白大褂,恨不得要給醫生跪下,
“醫生,求求你了,就算是傾家蕩產我們也要治好阿霜,你把我的腿換給她!”
看著他們聲嘶力竭地哭喊,我竟分不出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
醫生開始清場治療。
護士小姐溫柔地衝我笑笑,“你家人真的很關心你。”
我苦笑著閉上雙眼,疲倦和疼痛讓我昏睡過去。
爸爸的聲音從病房門口若有若無地傳來。
“等抽血結果出來,第一時間發給各大營銷號。”
“網上的輿論一定要炒起來,花錢買熱搜,多投一些流量......”
哥哥一一應下。
......
我被病房門口喧鬧聲驚醒。
醫生護士攔著人群,辱罵的話卻擋不住。
“本來還覺得她受傷可憐,原來注射了興奮劑違規參賽。”
“就是,那賽馬也不會隨便發狂的,估計也是注射了什麼違禁藥品翻車了!想贏想瘋了吧。”
“我馬彩投注了她的馬,害我輸光了所有錢!真是活該被馬踩死!”
我忍著疼痛翻看手機,我的抽血結果被發布到網上,占據了各大平台熱搜榜一。
經檢測,血液裏含有大量興奮劑。
手不受控製地顫抖,我死死咬住嘴唇,嘴裏一片腥甜。
原來哥哥給我注射的不是什麼止疼藥,而是賽事禁用的興奮劑!
門不知什麼時候被撞開,一個男人氣勢洶洶闖了進來。
“楚霜你這個比假賽的老鼠屎!大家看清她的真麵目!之前她的獎項都是花錢買通評委得來的!”
我如同一個破布袋被他拽著頭發摔下床,剛固定好的肢體再次傳來斷裂的劇痛。
人群一擁而上,閃光燈瘋狂地閃動。
誹謗和拳腳同時砸向我,我蜷縮著承受。
一時間輿論嘩然,我的職業生涯盡毀。
從前我風光肆意被捧為賽場巾幗,為國爭光。
如今一瞬成了劣跡斑斑的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而這些,全拜我最親近、最信任的親人所賜!
一直守在病房門口的爸爸和哥哥姍姍來遲。
哥哥憤怒地毆打著帶頭鬧事的人,
爸爸氣的捂著心口,揚言要上法院告他誹謗。
可是我分明看見那個人口袋裏是嶄新的一遝錢。
上頭還帶著我們楚氏的錢封。
我心如死灰。
爸爸,哥哥,你們為了讓我給楚芝償命贖罪,毀我一切,害我至此。
可你們不知道,楚芝明明還活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