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穀溪衝了進來,她看到倒地的苗聞和他脖子上的紫紅色掐痕,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急忙跪地摟住苗聞,指尖顫抖著撫過苗聞脖頸上的傷痕。
“是我說錯話......別怪陸總......”苗聞的聲音斷斷續續顫抖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穀溪瞪著我,聲音裏帶著壓抑不住的失望與憤怒:
“陸沉,你怎麼能這樣?苗聞好心好意要照顧你的身體,幫你恢複,你居然這樣對他?”
“我沒有......”我試圖解釋,但話還沒說完,穀溪就起身揚手一巴掌甩在我臉上。
我們的婚戒第一次劃過我的臉頰,留下一道火辣辣的刺痛。
“陸沉,你現在就跪下向苗聞哥道歉!”穀溪冰冷地開口要求,聲音尖銳。
苗聞嘴角勾起了得意的笑,眼神挑釁地看著我。
我站在原地,拳頭攥得指節發白,固執地不道歉。
“陸沉,我再說最後一次,”穀溪的眼神裏沒有一絲溫度,“給苗聞哥跪下道歉,否則——”
她頓了頓,語氣裏帶著決絕,“我們之間,就徹底完了。”
她的威脅像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刺進我的心臟,但我依然挺直了脊背,冷冷地看著她:
“穀溪,你讓我跪他?憑什麼?”
“憑什麼?”穀溪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怒,
“憑你動手打人!憑你像個瘋子一樣傷害苗聞哥!憑你——”她突然停住,深吸一口氣,語氣裏帶著失望和厭惡,“陸沉,你太讓我失望了。”
苗聞適時地咳嗽了一聲:“穀溪,別為我吵架......我沒事的......”
他的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指尖若有若無地摩挲著她的鎖骨。
穀溪的眼裏閃過心疼,她轉頭看向苗聞,語氣溫柔得讓我陌生:“別說話,我帶你去醫院。”她扶著他往門口走,腳步堅定,仿佛我根本不存在。
苗聞在門口回頭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眼神裏滿是勝利者的得意。
他的手指輕輕撫過脖頸上的傷痕,仿佛在提醒我,這場戲,他贏了。
房門“砰”地一聲關上,房間裏瞬間安靜下來。
我站在原地,拳頭緩緩鬆開,掌心已經被指甲掐出了血痕。
當天夜裏,我沒想到再見到穀溪。
穀溪手裏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臉上又掛著那副熟悉的溫柔笑容來到了我身邊。
“阿沉,你還沒睡啊?”她的聲音輕柔得像是在哄孩子,仿佛白天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她走到我麵前,將湯碗放在床頭櫃上,手指輕輕搭在我的肩膀上,像往常一樣開始給我按摩肩部。
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沒有接話。
她的溫柔,她的關懷,在逼我下跪後的一切都是我不想麵對的。
麵對我的冷漠不語,她的眼神裏帶著一絲焦急。
“阿沉,你是不是還在生氣?”她蹲下身,仰頭看著我,聲音裏帶著一絲難過。
“我上午是因為失去兒子情緒還有些不穩定才做出了一些過激行為,我是愛你的,你一定能理解我。”
“阿沉,別難過了,我們還有孩子,一切都會好的。”穀溪拉過我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
我看著眼前的她,感受著手心的溫熱,所以穀溪現在表演這一場戲是為了什麼目的?。
“阿沉,三天後是我們孩子的性別揭曉宴會,這期間我要好好布置場地,你好好休養,到時候自然有助理接你去宴會現場。”
三天後?苗聞的生日這天揭曉孩子性別?還真是會選擇時間啊。
原來是需要我出席宴會才低頭開始認錯。
穀溪見我一直沒有太大反應,認為我沒有異議,安撫我幾句後就急急忙忙離開了。
晚上實在難眠,我獨自一人站在樓梯拐角發呆,耳邊卻傳來一陣低低的議論聲。
是家裏的兩個傭人在聊天,“
“你看到了嗎?苗先生和太太今天一起去商場了,買了好多嬰兒用品呢。”
“當然看到了,苗先生對太太真是體貼,連嬰兒床都是他親自組裝的。”
“可不是嘛,太太對苗先生也是溫柔得不得了,兩人站在一起,真是般配。”
其中一個傭人特意壓低了聲音,帶著一絲曖昧,“你說,這孩子會不會是......”
兩個人的低低笑聲在這個安靜的夜裏傳開。
穀溪和苗聞......竟然已經這麼明目張膽了嗎?
我沉默著轉身進入屋內。
宴會前的幾天,我再沒有見過穀溪和苗聞,但是他們的親昵和恩愛卻在整個別墅議論紛紛。
我強迫自己無視這一切,安排著後續的事宜。
宴會這天淩晨,我坐在機場貴賓室的角落,收到了律師團隊發來的消息:“一切準備就緒,會在宴會上揭示一切。”
隨著廣播傳來的登機聲,我冷笑著站起身,將手機隨手扔進了垃圾桶,戴上墨鏡,離開了這座城市。
聚會現場,觥籌交錯,穀溪一臉著急地等待著我的出現,
卻看到助力慌張跑了過來,語氣焦急:
“夫人不好了,陸總不見了。”
“怎麼可能,他一個病人還能去哪裏?”穀溪正準備派人去找,
卻看到律師帶著一群人氣勢衝衝地來到了宴會現場。
“夫人,你好,根據我們的調查結果,我們懷疑您兒子車禍是人為製造,請您配合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