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有點憐憫地看著我。
“這個拿去給兒子。”
“養在外麵名不正言不順,總是要回來的。”
我攥住玉項圈,卻不敢多說一個字。
每一句話都會抑製不住我的眼淚。
我的兒子已經死了。
死在她和逢舟的調笑裏。
再也沒有人能帶上這個施舍的玉項圈!
逢舟在一旁幸災樂禍,攬住趙慧慧低聲詢問。
“江兄向來清高,怎麼會在意這麼個小項圈兒?”
“可這也是慧慧做母親的心意,未免也太過分了。”
趙慧慧總是很容易被他煽動。
於是連我的辯解也沒有聽一句就離開了。
其實結局都是一樣的,趙慧慧從來不會信我半分。
逢舟陷害汙蔑的招數太多。
或者是明裏暗裏說我看不上他,或者說我貪心想要的太多。
每一次都能輕易得到趙慧慧的憐惜。
我已經接受了事實,不敢奢求。
逢舟離開時,還回頭打量著我。
“對了,今天宴會,慧慧說你和她一起去。”
我有些恍惚,趙慧慧很久不允許我和她同出了。
我得知地方時,宴會已經開始了。
歌舞升平中,原本與趙慧慧親昵挽手的逢舟,看到我挑了挑眉。
“你真的有臉來啊?”
他話裏話外全然的挑釁和惡意毫不掩飾。
我也很快明白,這根本就是一場鴻門宴。
逢舟卻咄咄逼人,緊緊堵住了我離開的路。
“你大概沒和慧慧同進同出過吧?一人娶了姐妹,她也要麵子的。”
我緊緊咬著牙,任由頰側軟肉有了血腥味。
“江兄,我勸你一句。不要自取其辱,慧慧心裏早就沒有你了。”
我冷冷地盯著他,努力壓抑著自己的火氣。
“自取其辱的,不是明知她有家世還窮追不舍的嗎?”
他的臉驟然鐵青,掃視一圈將我推下荷花池,又自己跌在地上。
池水冰冷,又沒有第一時間被注意到。
我撲騰了很久,直到腿腳被劃的鮮血淋漓。
才拖著冰冷帶著血跡的衣服爬了上來。
卻看到趙慧慧抱著麵色痛苦的逢舟,對我怒目而視。
“江寂!你有完沒完?”
我凍得嘴唇發白,啞聲回答。
“是他動的手。”
趙慧慧厲聲打斷我,麵色裏都是憤怒和嫌棄。
“你以為人人都同你一樣魯莽殘忍嗎!動了手還要汙蔑?”
她氣衝衝地說完,看到我發青的嘴唇,愣了一下又要說什麼。
逢舟卻低下頭,看著自己衣裳上的泥汙。
“江兄,你別同我置氣了,我這就走。”
他隱忍退步,一下子就讓趙慧慧偏了心腸。
她嫌惡地看著我,狠狠一巴掌甩了過來。
“夠了!你再鬧幺蛾子,就帶著你的孽種一起滾出去!”
我仿佛麻木的心,突然痛得好像被千萬根針刺一般。
我們的兒子,卻被他的母親嫌惡厭棄。
我看著趙慧慧怒不可遏的模樣,一字一頓地說。
“我們和離吧,慧慧。”
我的話好像晴天霹靂一樣,讓她不耐煩的神色難得染上了無措。
她茫然地看了看,正要安撫我。
逢舟卻擰著眉扯了扯她。
“孩子才多大就要急著帶出去?你是準備新娶了嗎?”
“不會是整日在外尋歡作樂,才會體虛腿軟,掉進池子吧?”
他毫不掩飾的嘲笑,也帶動身旁的人嗤笑。
我也漲紅了臉,緊緊咬著牙。
趙慧慧恍然大悟一般,緊緊盯著我。
“江寂,你又在玩什麼把戲?”
“我沒那麼好打發,不是你變了心,說和離就能和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