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當夜,妻子與情郎洞房後意外身亡。
嶽丈自覺難堪,將亡妻妹妹嫁到我府上。
亡妻妹妹恨我入骨,常帶麵容清俊的小廝,在我二人的喜床上顛鸞倒鳳。
哪怕是我們的兒子,也是我千求萬求,甚至讓步,允許她的竹馬登堂入室才生下來的。
她倚靠在喜床上,戲謔地看向我。
“呦,不是為了錢,一定要娶我那個傻子姐姐嗎,怎麼現在又娶了我?”
“還是你就那麼饑渴,沒了人在榻上就活不下去?醃臢東西!”
直到她的竹馬想看人體風箏,她將我綁在風箏上從樓頂墜下。
我被撞得頭破血流,奄奄一息時。
兒子也被綁在小風箏上,墜地後一命嗚呼。
我又痛又驚,暈在了血泊之中。
醒來後,我咬牙把和離書給了嶽丈。
“是我癡心妄想耽擱了她,從今往後,我還她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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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目全非的兒子蜷縮在狹窄的小盒子時,我已經哭不出來眼淚了。
“許許別怕,阿爹馬上去找你,阿爹不會再讓你疼了。”
嶽母不忍地閉了閉眼。
“阿寂,這孩子命裏不該來慧慧這兒受苦,是她沒福氣。”
“當年爽爽離世,你身子那麼差,又對慧慧情深幾許,我們才想著要你再娶。”
“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逼著慧慧嫁你的。”
我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眷戀地摸著兒子的小木棺。
“是我貪心不足,想著有了孩子。她以後萬一想到我,還有個念想。”
“我不怪你們,隻是我實在熬不住了。”
我跪在地上,額頭貼在地上時天旋地轉,直接暈了過去。
嶽母登時嚇得雙手發抖,嶽父厲聲嗬斥,要趙慧慧立刻回來。
在我悠悠轉醒時,趙慧慧才帶著一身熏香味不耐煩地踹開門。
“他又有什麼事兒,要和舟舟一起上嗎?”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嶽父嗬斥。
“趙慧慧!你成什麼樣子?你有點良心的話,現在來照顧你的夫君。”
趙慧慧不耐煩地嗤笑出聲,毫不掩飾地打量著嶽父。
“爹,你被他灌了什麼迷魂湯,不會這個賤蹄子把你也勾搭上了吧?”
不等嶽父拍桌,趙慧慧已經轉身離去。
我揉著額角,苦澀地扯了扯唇。
“爹,算了,我已決意和離了。”
嶽父嶽母知道再也勸不住我,對視一眼。
“唉,你給自己覓個好前程去。”
“好歹等孩子過了頭七?”
我點點頭答應後,他們二老攙扶著離開。
我推開窗子,看著飄進來的雪,打濕了桌案泛黃的畫。
這還是剛相識時,趙慧慧照著我一筆一筆畫下來的。
可如今早已經麵目全非。
逢舟身旁的丫頭趾高氣昂地走過來,將手上趙慧慧的貼身肚兜甩給我。
“我們主子說,您但凡還有點臉麵,都該趕緊騰地方,別留著惡心人!”
我攥著肚兜,使了狠勁,仿佛要將銀牙咬碎。
我和趙慧慧成婚十載有餘,潛移默化間,早已經無法離開對方。
父母雙亡後我被遺棄,直到趙慧慧將我買下,才感到久違的溫暖幸福。
提親時,我幸福的有些恍惚。
一直到心症發作,大夫斷言我命不久矣。
我不舍得連累趙慧慧,約出來她心有所屬的姐姐出來做戲。
在趙慧慧捧來合婚庚帖時,我卻填上了她姐姐的名字。
“趙慧慧,我愛的自始至終都是你姐姐趙爽,你隻是我接近她的手段。”
“事已至此,你識相些離開吧。”
我狠下心,直到她崩潰大哭,按捺下安撫她的衝動轉身離開。
可天不遂人願。
趙爽意外離世,我也命不久矣。
在嶽父嶽母的勸慰後,我有了和趙慧慧生同衾,死同穴的念頭。
可成婚三年,她對我的愛已經變成了無盡的嫌棄。
剛剛相識時,她也願意為了我試遍藥方,隻為了熬出不苦的補藥。
可如今,愛我入骨的她,眼睛裏隻有厭惡和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