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裏一股惡臭熏得人頭暈。汙水沒過腳踝,冰冷刺骨。
我脖子上的陰珠碎片突然灼燙,幽幽泛起詭異的紫光。
"吱吱——"四麵八方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齧咬聲。
黑暗中,無數猩紅的光點亮起,是老鼠!
它們被陰珠吸引,瘋了一樣湧過來。
傅雲洛把我往身後一拽,赤手空拳迎上去。
撕裂聲,骨頭碎裂聲,黏膩的液體濺到我臉上。
他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師父的話在耳邊炸開:"陰珠嗜血,血染則噬主......"恐懼像冰冷的藤蔓纏住心臟。
我怕的不是死,是變成連自己都控製不了的怪物。
鼠群越來越多,腥臭味更濃了。傅雲洛身上已經掛彩。
"不行…太多了…"我牙齒打顫。
不能連累他。
我摸出之前藏起的碎玻璃片,對準手腕,狠狠劃下!
血湧出來,滴在陰珠殘片上。紫光暴漲!珠子像活物一樣貪婪吸吮。
一股冰冷的力量衝進四肢百骸。我的瞳孔急劇收縮,變成豎直的貓瞳。
"停下。"我聲音幹澀,不像自己的。
吱吱聲戛然而止。所有老鼠瞬間僵在原地,紅點凝固。
傅雲洛猛地抓住我的手腕,目光落在那些交錯疊加的舊疤痕上。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沒說話,但那眼神分明在問:你到底對自己做了多少次這種事?
他盯著我的眼睛,聲音低沉得可怕:"你早就知道陰珠會反噬。"
"為什麼還接我的單子?"他逼近一步。
我別開臉,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一百萬。"
"我需要錢,給我媽治癌。"
腦海裏閃過醫院慘白的牆壁。媽媽趴在床邊吐得昏天暗地,消瘦的手指卻還在顫抖著,為我編那根祈求平安的紅繩。
她說:"青青,別怕,媽會好起來的......"
鼻子一酸。
找到一處廢棄倉庫勉強落腳。傅雲洛拿出急救包,沉默地替我處理手腕的傷口。
酒精棉擦過皮膚,刺痛。
我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一條新信息彈出來,來自陌生號碼:"合作繼續。"
傅雲洛的動作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