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澤楓摟著她,輕聲說道:“不會發生什麼事吧?”
夏晚星冷笑一聲:“他自己找的人,能有什麼事?”
頓了頓,她又停下腳步,側耳聽了聽,果然沒聽到房間裏傳來任何叫喊聲,這才放心地離開。
可她不知道,傅深銘不再叫,是因為那群混混早就拳頭打了上來。
他早被訓練有素,在章瑜學院的那些年,無論多少人在他身上鞭打懲罰,他都不能叫,否則隻會遭來更狠的毒打。
那群人的手像毒蛇一樣纏繞在傅深銘的身上,撕扯著他的衣服,踐踏著他的尊嚴。
他的腦海中不斷回響著夏晚星的話:“你自己找的人,能有什麼事?”
他的心臟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捏住,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那一夜,傅深銘被毆打了整整一夜。
他的身體像被撕裂一般,鮮血染紅了床單。
他的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任由他們欺負。
第二天清晨,那群混混終於離開,離開了房間。
傅深銘蜷縮在地上,渾身是傷,像是被丟棄的破布娃娃。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麻木地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出房間。
剛走出房間,他聽見周圍傳來驚訝和震驚的聲音。
“他怎麼了?怎麼沒穿衣服?”
“天啊!發生什麼了,他……他怎麼連腸子都出來了……”
傅深銘麻木地往前走著,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直到他的手機上忽然傳來一條提醒登機的信息,提醒他盡快登機。
今天,是他定好的遠走高飛的日子。
隻差一點點,明明隻差一點點。
他明明這麼想要活著,哪怕在章瑜學院的那些年,他也從未放棄過希望。
可如今,他的身體和靈魂都被徹底摧毀了。
他看著那條信息,眼淚終於流了下來。
他走不了了,再也走不了了。
他最愛的夏晚星,親手將他推入地獄,一次,又一次。
就在這時,夏晚星的電話打了過來。
剛接通,就是一頓斥責:“你反了天了是嗎?一晚上不回,還裝上癮了?那群人就是你找的,能拿你怎麼樣?”
傅深銘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心中一片荒涼。
能拿他怎麼樣?
在他想要開始新生活的時候,他又被一群陌生人折磨了整整一夜。
那些痛苦的畫麵,和在章瑜學院的經曆交相輝映,他此生都無法忘記。
他們……已經將他徹底毀掉了。
夏晚星繼續說道:“你鬧也鬧夠了,今天是我和澤楓的婚禮,你準時來參加,別耍把戲。我說過,我們不可能,你親眼看見這場婚禮,自然會死心!”
傅深銘終於開口,聲音沙啞而平靜:“好,夏姐姐,我會讓你親眼看到我。”
說完,他掛斷電話,按下電梯,上了酒店天台。
夏晚星掛斷電話後,不知為何心裏一陣不安。
剛要再次給傅深銘撥過去一通電話時,婚車正好開到酒店門口。
砰的一聲巨響——
一道人影從高處墜落,直接砸在她車前。
四周傳來一陣驚恐的尖叫聲,而她緩緩抬眸,瞳孔猛地收縮——
從碎裂的車檔玻璃中,她看見了傅深銘的臉。
滿臉是血,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