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那天,夏晚星來接傅深銘和霍澤楓。
霍澤楓挽著傅深銘的胳膊,假情假意地說道:“深銘,明天就是我和你夏姐姐的婚禮了。雖然這次放火你的確任性,但我也不想再多計較了,以前的事我們就一筆勾銷,好不好?”
傅深銘沒說話,隻是低著頭,眼神空洞。
夏晚星皺了皺眉,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悅:“跟你說話沒聽見嗎?”
傅深銘依舊沉默,仿佛已經失去了所有回應的力氣。
夏晚星沉著一股氣,車內的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直到車子開到一半,酒店的人突然打來電話,語氣恭敬:“夏總,婚禮場地布置出了點問題,您能過來看看嗎?”
因為怕傅深銘在婚禮上動手腳,再發生上次推霍澤楓入海的事,所以這次她和霍澤楓的婚禮場地改在了酒店。
夏晚星皺了皺眉,調轉車頭朝酒店開去。
到了酒店,夏晚星下車後問工作人員:“什麼問題?”
工作人員恭敬地說道:“夏總,您跟我來,我帶您去看看。”
夏晚星點了點頭,轉頭對霍澤楓和傅深銘道:“你們先去房間休息,我處理完就過來。”
霍澤楓笑著點頭,拉著傅深銘進了酒店房間。
房間裏,霍澤楓坐在沙發上,語氣裏帶著一絲嘲諷。
“傅深銘,我真佩服你,明天我們就要結婚了,你還不走嗎?”
傅深銘:“我會走的。”
霍澤楓冷笑一聲,語氣裏帶著一絲不屑:“你會走?你以為我會信嗎?都這麼久了,你要走早走了,還不離開,不就是還妄想晚星有可能會喜歡你嗎,我告訴你,不可能!”
“晚星現在是我的未婚妻,她愛的人是我!你對她而言,不過就是個多餘的累贅!”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話落,他拍拍手,房門打開,一大群黃毛混混衝了進來。
而霍澤楓也突然將自己的衣服撕開一大段口子,撥亂頭發,拉開門大聲哭喊。
“救命啊!晚星,救命啊!”
夏晚星正好處理完事情來這裏找他們,聽到尖叫聲,立刻衝了進來。
霍澤楓連忙抱住她,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晚星,傅深銘找了一群黃毛混混欺負我!他恨我,他想毀了我這張臉!”
夏晚星難以置信地看向傅深銘,怒火像是一團燃燒的烈焰,幾乎要將整個房間吞噬。
“傅深銘,你真是無藥可救!”
傅深銘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可夏晚星根本不聽。
她冷冷地說道:“既然你那麼喜歡被毆打的感覺,那你就好好在這待一夜!”
說完,她挽著霍澤楓,轉身離開,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傅深銘。
傅深銘的瞳孔驟然收縮,渾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間凝固。
他的腦海中閃過章瑜學院那些年的痛苦記憶——黑暗的禁閉室、冰冷的鞭子、那些道貌岸然老師猙獰的笑臉。
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眼淚奪眶而出。
“夏姐姐!救救我!求求你,不要把我留在這裏!”
傅深銘撲過去,想要抓住夏晚星的衣角,可他的手指剛剛觸碰到她的衣服,就被她冷冷地甩開。
他跪在地上,瘋狂地磕頭,額頭撞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不要把我留在這裏!夏姐姐,救救我……”
“我不能和這群人單獨在一起,我會瘋的,我真的會瘋的!”
他痛苦而絕望地嘶吼著,眼淚混合著鮮血從額頭上流下來,染紅了地板。
自從把他從章瑜學院接回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他露出如此崩潰的神情。
夏晚星的腳步微微一頓,但最終,她還是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