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全和洛安出去後,她才睜開眼睛,眼裏很清明。
騙局......騙局也無所謂了,隻要還了恩情,一切都和她沒關係了。
她不會結婚的,也不會成為用來找到父親的工具人。
因為很快,她就可以捐完肝臟,徹底離開了。
靠著這個信念,陳白逼著自己吃藥喝水,好好恢複。
身上力氣恢複之後,陳白一頓吃兩碗飯。
捐肝對身體損耗極大,她得提前補充能量。
顧全看她的狀態如此,也沒怎麼擔心她。
甚至是張姨告訴他那晚陳白的樣子後,他也一句話沒說。
一天晚上,他把她叫到書房,歎了一口氣。
“白白,最近顧家股市動蕩的太厲害了,你能不能幫幫哥哥。”
陳白歪了歪頭,“怎麼幫?”
他別過臉,似乎並不敢正眼看她,“白白願意為哥哥聯姻嗎,哥哥幫白白找到了一戶好人家,嫁過去一輩子衣食無憂。”
陳白沒有反駁,眼裏一股死氣,甚至沒有追問,隻是點頭。
“白白也不問問是誰?”
“我信你。”
顧全愣在原地,然後輕聲道:“你發燒剛好,好好休息。”
但是他心裏莫名開始有些心痛,頓時感覺非常窒息。
他很清楚陳白喜歡他,非常喜歡他,是把他當作唯一的愛人的喜歡。
隻是忽然被冷落,他有些不懂,有些彷徨。
心裏有種難以緩解的痛,他忍不住,奪門而入陳白的房間。
陳白在追劇,看著沒半點傷心的樣子,似乎已然接受了全部的結局。
顧全拖著陳白的頭,直接吻了上去。吻太急了,也太久了,陳白喘不過氣。
她狠狠咬著顧全的嘴唇,口腔一股血腥味,顧全也沒有鬆嘴。
最後還是被陳白狠狠推開。
“為什麼。”
顧全把陳白拉到床上,陳白被迫就跪著。
傷口剛好著力,很疼很疼,她一向耐不住疼痛,這次卻能把淚很好地憋回去。
她反諷了回去:“你有洛安了,還問為什麼呢?”
顧全沒有說話了,而是把她一把推倒在了床上,就要脫自己衣服。
真惡心,一邊和洛安親昵,一邊又想和自己翻雲覆雨。
膝蓋上的觸感越來越明顯,她卻笑道:“你把我傷口弄開了,很疼,顧全。”
顧全停頓了,從她身上起來時,深深歎了口氣。
出去拿了消毒物品和紗布,過來幫她重新包紮。
“怎麼不早說,都流血了。”
血流到了床上,床上一陣鮮紅。
陳白沒提給他打電話的事情,什麼也沒說。
她不想自討無趣。
不過沒事,很快他們就再也沒有關係了。
這個家也不會是她的家,而是顧全和洛安的家。
至於她的痕跡,也會全部消失。
顧全低頭的時候,眼裏全是期待,他囁嚅開口:“如果你不想聯姻,和我說,我......”
“不用了,謝謝。”
陳白奪下顧全手中的紗布,自顧自重新包紮起來。
以後這些事情,她得習慣一個人做。
顧全公司忙,還得帶洛安做各種體檢,經常不在家。
陳白也難得清靜,便空閑出了些時間來收拾東西。
顧全帶她旅遊所留下的門票機票,被她燒了。
那些他們的合照,被她燒了。
所有的聊天記錄,被她刪的一幹二淨。
不值錢的小玩意都扔進了垃圾桶。
其他值錢的小玩意全賣了,錢轉到了當初父親失蹤前留下的那張銀行卡裏。
拚拚湊湊,剛好三百萬,正好抵得上顧全養育他的全部開銷。
她還攢了些零用錢,也有五十幾萬了,另外存了一張卡,留了張姨的名字。
這些年,張姨把她當親身女兒看待,她也想向張姨報答這份恩情。
她不知道父親和顧家有什麼矛盾,但是父親在她心中一直都是行得正坐的直的人。
她隻帶了幾身衣服,放進行李包裏,隨時準備離開。
卻在當天晚上。收到了洛安的電話。
是用顧全的手機打的,說是要讓她一起吃一個便飯,也要讓她見見她的未婚夫。
“家庭聚會,穿的隨意點就好了。不必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