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溫蕭淺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房裏,醫院獨有的消毒水氣味嗆得她治咳嗽。
溫母守在她身邊,立刻上前心疼地拍了拍她的後背,給她倒了一杯水。
“慢點喝。”
見她臉色終於好點了,才鬆了一口氣。
“妞啊,怎麼在家把自己搞成這樣子,你看看腦袋都磕破了,這得多疼啊,要不是鄰居發現的及時,你現在血都流幹了,發生了啥啊,你跟青衍......”
看著母親欲言又止的樣子,她心一驚,抿緊唇線不知道如何回答。
溫母有心臟病,父親去世後,她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看著自己能夠找個好人家安安穩穩地過完這輩子。
現在如今鬧成這樣,她怕母親知道後接受不了,所以一直瞞著。
“媽,沒什麼事,是我不小心摔倒才磕到的。”
溫蕭淺擠出一個笑容,抓著母親的手安撫道。
“可是媽今天路過酒店,看到他們好像在布置什麼東西,我還看見青衍抱著一個女的說說笑笑,你告訴媽,你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溫蕭淺眼神黯下,半晌後才開口:
“我們之間發生了點事情,我一個月後會前往柏林投靠爸爸之前的朋友,這件事情你先不要跟外人講,等我把那邊的事情辦妥之後,就接你和爸爸的骨灰過去好不好?”
溫母見她臉色難看,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什麼事,但是有什麼能比自己女兒的幸福更重要?
溫母還想說什麼,剛好護士進門打斷二人的談話,讓她去手術室縫針。
她撞得很嚴重,後腦足足縫了十針才好。
第二天出院後,溫蕭淺先回了顧青衍的別墅一趟。
她在那裏生活了七年,現在別墅要迎來新的女主人,她自然要把東西收拾幹淨。
屬於她自己的東西很少,一些柏林寄過來的信,還有幾件褪色的衣服首飾,一個小行李箱就可以裝滿。
剩下的,都是顧清衍送給她的奢侈品。
最愛她的那一年,隻需要一句話,他就連夜坐飛機到紐約的拍賣行給她點天燈拿下上億的藍寶石耳環,每個季度最新的潮流新品準時送到她麵前,不在意她的家世,主動將她介紹給自己的兄弟們,甚至為了跟她在一起和家裏大吵一架。
她永遠不會忘記,顧青衍第一次帶她去顧家的時候,那些長輩尖酸刻薄的話,把她貶低得一無是處,當時是顧青衍為她出頭,將她護在身後語氣堅定:
“我這輩子,非她不娶!”
想起二人的往事,她不禁紅了眼眶。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們走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顧青衍說過很多句愛她,但心底一直藏著一個白月光,他又有多少話是真的?
她閉上眼,掩蓋掉眼底複雜的情緒,再睜開時眼底清明一片。
她不想再多想了。
收拾的時候,一個小巧的同心鎖從箱子裏掉了出來。
她撿起來一看,是二人確定關係時買的,上麵還刻了一行小小的字:
溫蕭淺和顧青衍,會永遠在一起。
她眼底閃過一絲嘲諷,拿起桌上的剪刀將同心鎖剪爛,隨意丟在垃圾桶裏。
這樣的承諾和誓言,如今不需要了。
將所有東西打包好掛在網上低價售賣,價格昂貴的東西現在隻需要幾千,甚至是幾百就可以買到,很快就被人橫掃一空。
剛把東西交給快遞員,她就收到了來自同窗校友的聚會邀請。
想到自己很快就會定居柏林再也不回北京,猶豫再三,她還是答應了下來。
她買了半個月後前往柏林的單程票後,才前往校友會。
這是她畢業後第一次聚會,地點還是學校,重回故地,溫蕭淺的心情有些複雜。
顧青衍比她大兩屆,在社團活動裏溫蕭淺對他一見鐘情,追求了一年,才終於把他拿下,結果得知他就是一直給自己寫信鼓勵自己的人,更覺得這是命運的安排。
從操場到教室,學校的每一個角落都有過二人專屬的回憶。
隻不過曾經不管她去哪,都有顧青衍陪著她,而現在隻有自己一人。
剛踏進會場,一道諷刺的聲音突然響起,溫蕭淺身體一僵。
“喲,這不是我們溫小姐,怎麼今天這麼有空啊,不用給男人陪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