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佑黑著臉,方才席麵上謝容硯當眾讓他難堪,母親不但不維護他,反而連聲責罵,一想到當時丟盡臉麵的樣子,他就渾身不爽!
一個躺了三年的殘廢而已,他憑什麼要避著謝容硯?
這個梁子,結下了!
什麼狗屁國公府,還不如在天香坊的美人懷裏酣睡來的暢快。
紅玲接收到瑛姑的意思,忙上前,身子緊貼著程佑,“程公子,何事如此生氣呀,既然來了,就讓紅玲伺候公子吧~”
程佑將她腰肢攬過,勾著她的下巴,猛地嗅了嗅美人身上的香氣,看向瑛姑的臉色才好轉不少,“少廢話,有沒有沒雛兒?給本公子弄來一個。”
“喲-!”
瑛姑笑起來,“程公子,這些沒雛兒的可都是奴家的寶貝,這...”
程佑取下錢囊扔給她。
“本公子有的是銀子,趕緊安排!”
今兒個他沒能把那個小賤人弄到手,可讓他渾身難受了好久。
那賤人簡直就是尤物,要不是謝容硯那個家夥橫插一腳,說不定他已經弄到手了。
瑛姑捧著一袋子沉甸甸的銀子,當即笑沒了眼睛,“得嘞,正巧今兒個得了個雛兒,不過還沒有調.教好,這.....”
程佑瞥了一眼被蒙著頭的蘭若,摸著下巴,色眯眯的盯著那纖細的腰肢,“野的才夠味兒,就她了!”
“哎!這就洗幹淨了給您送來!”
瑛姑歡喜不已,讓人將蘭若帶上樓去換洗更衣。
一邊叮囑道:“紅玲,還不快帶程公子上五樓雅間,好生伺候著!”
被籠著頭的蘭若臉色頓時慘白。
難不成她注定逃不掉了不成?
不等她反應,整個人就被架著往樓上走,似乎到了一處門口,她被猛地推進去。
瑛姑緊隨其後,捏著嗓子,“柳絮姑娘,這個人是程公子點名要的,可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你教教她伺候貴人的規矩,給她梳洗梳洗,送程公子屋去。”
“是,姑姑。”
瑛姑這才滿意,忙著就要去數銀錢,“你們,守在門口,她要是趕跑,就打斷腿,聽著沒?”
“是。”
門似乎被關上。
蘭若胸口悶的厲害,眼前忽然一亮,她適應了一會兒才看清屋裏的陳設。
身後有人在給她鬆繩子。
她偏頭看去,女子生的柳葉彎眉,一雙含情眼,身上穿著青藍色的衣衫,外罩輕紗,身段纖細。
柳絮見蘭若不哭不鬧,也沒有想著逃出門去,眼中有些驚訝,“姑娘叫什麼名字?”
蘭若不語,警惕的看著她。
柳絮笑笑,“奴家柳絮,是天香坊內專為新來的姑娘們講規矩的,等奴家講完,姑娘肯定也會自願留下來。”
她身後早已經準備了熱水和新衣。
與天香坊內的花娘們一樣的衣裳。
蘭若微抿唇瓣,“不必了,我不想聽,也用不著。”
“好。”
蘭若沒想到她這麼輕易就答應,多了些詫異。
柳絮牽起她的手,引著她進紗帳內沐浴,一邊道:“姑娘鎮定自若,不似以往的女子,天香坊內許久不曾見到姑娘這般聰明的人了。”
這種地方,鬧騰的越厲害,便會多受些皮肉之苦。
“那上一個呢?”
“自是奴家。”
蘭若一愣,“你為何沒想過跑?”
柳絮將她摁在水中,撒下花瓣,“奴家無牽掛之人,出去又如何?倒不如留下,吃喝不愁。”
“姑娘也不過隻值五十兩而已。”
五十兩?
蘭若咬唇,她們都說是阿兄將她賣給天香坊還賭債,可她不信,阿兄雖然整日渾渾噩噩,墮落好賭,可她知曉,阿兄絕不會將她賣給天香坊。
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等給蘭若收拾妥當,柳絮眼中滿是驚豔。
饒是她在天香坊待了四年,見過無數花魁,可也從未見過蘭若這般獨特的。
一身媚骨渾然天成,一舉一動都勾人心魄,肌膚玉白細膩,腰肢不盈一握,模樣渾.圓精巧,本該是天生勾人的尤物,可偏生的一雙盈盈杏眼,純良無害,叫人憐惜。
“這身衣裳很適合姑娘,姑娘假以時日必定是一舞千金的花魁榜首。”
蘭若扯了扯身上的衣裳,小腿若隱若現,遮都遮不住,腰肢上係著鈴鐺,一動便會作響,像極了討人歡心的寵物。
“做討人歡心的寵物麼?我沒有這個愛好。”
柳絮微愣,起身走到窗邊開了窗戶,“姑娘先透透氣,好好想想,柳絮自不會強求姑娘。”
“時辰不早了,我去讓人給你準備些吃食來,早些上樓去,可別讓程公子等急了。”
她說罷,走到出門吩咐。
蘭若挪步到窗戶處,低頭看著四層樓之下平靜的湖麵,天色昏暗,湖麵看著像吞人的深淵,隻隱約有幾縷光影拂過。
打開窗戶,就不怕她逃了?還是...她是故意?
門外,柳絮的聲音忽然有些驚訝。
“程公子,您怎麼親自下來了?”
程佑伸手將柳絮勾入懷中,“美人,剛才本公子買下的雛兒呢?”
紅玲一身青紫痕跡,輕薄的衣衫根本遮不住,她著急跟上來,見到柳絮時,眼中有些委屈。
這程佑在那方麵上,簡直不是人!
就是個折磨人的畜生!
柳絮麵容溢著笑著,指了指屋裏,“人在呢,這不是正要送去伺候程公子您。”
程佑勾著美人的腰肢進屋,看見蘭若的臉時,當即將柳絮推開。
“好啊!原來是你這個賤人!”
“本公子今兒個渾身不得勁,沒想到你竟然在這兒,我倒要看看,沒有謝容硯那個家夥橫插一腳,你還能跑哪兒去!”
蘭若當即攥緊了窗邊垂掛的簾子。
柳絮臉色微變,“公子認識此人?”
難道有過節?
程佑冷哼,舔了舔唇瓣,看著蘭若這一副打扮,心直癢癢,又掏出一袋銀子扔給柳絮,“告訴瑛姑,這個賤人的命本公子也買了。”
“小賤人,本公子今兒個不玩死你!”
柳絮與紅玲對視一眼。
看著程佑朝蘭若襲去。
蘭若緊張的喘著氣,突然爬上窗戶,扯著簾子直接跳下。
她整個人掛在窗外,低頭看了看幽深的湖麵,猛地咬牙,鬆手直直的掉下去。
巨大的一聲“撲通”堙滅在天香坊載歌載舞的熱鬧之中。
程佑氣急了。
“可惡!”
到手的女人,他豈能再一次看著飛了!
“來人啊!給老子追!”
他氣衝衝的領著人下樓去找。
紅玲揉著手臂,委屈巴巴的看向柳絮,“姐姐這是心軟了?”
屋裏的窗戶一般是鎖上不開的。
若是開了,那便是有心給一條出路。
就看那人有沒有膽子,敢不敢拿命相搏。
柳絮走到窗邊,看著水裏撲騰到岸邊求生的蘭若,唇邊帶笑,“她自己搏來的生機,與我何關?”
曾幾何時,她也說過與蘭若同樣的話。
“可一會兒瑛姑過來,定然要借故責怪姐姐,姐姐一會兒如何與公子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