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捉奸電話,夏初當即趕到了萬豪酒店。
1803門外,她深吸一口氣,敲響房門。
許久後,門終於開了,男人胸膛外露,下裹浴巾,緩緩滑至腹肌的水,滴落在蜜色皮膚上,臉上是一閃而過的慌張,看到門外之人是自己的老婆後,慌張散開,被怒氣取代,“你跟蹤我?”
撲鼻的香氣襲來,混合著發作的荷爾蒙味道,甜膩慪人。
夏初扯了扯嘴角,男人通常用生氣掩蓋心虛,這麼大的氣性,看來一切還未開始,是她擾了他的興致。
壓下心中酸楚,她笑著解釋,“顧總,我來是提醒你,一小時後,與傅氏集團商談合作,別忘了。”
她終究還是沒有鬧。
撕破了臉,於男人而言,無非是犯了個小錯誤,傷害最深的終究還是她。
他不要臉。
可她要。
果然,提到工作,男人臉色緩和,“知道了。”
博宇實業乃顧家家族企業,從爺爺一代到今,已經幾十年之久,如今到了顧淩塵手裏,卻已搖搖欲墜。
顧淩塵應了聲,便準備進去。
關門之前,目光停頓,在夏初臉上掃了一眼,見她毫無異樣,似乎未察覺到什麼,頓時又理直氣壯,“你是我老婆,也不能隨意查我行蹤,還有,這些事,打電話就好,我在接待客戶,你這樣打擾,會影響公司聲譽。”
夏初心中冷笑。
陪客戶陪到了床上,顧淩塵的合作手段,倒是別致。
“你電話關機。”
“......”
“我在休息,半小時內我會趕回公司。”
顧淩塵言罷,便關了門。
沒有慌張,更沒有解釋。
夏初沒有停留,轉身離開。
嘴角泛起一抹苦澀,半個小時回去,他倒是計劃的不錯,就是不知道那位‘客戶’是否滿意。
陌生號碼再次發來消息,這次是一張照片。
一個側吻。
隻是側臉,夏初一眼便認了出來,是顧淩塵。
她的丈夫。
他吻著別的女人的側臉,那樣沉醉,無法自拔。
剛才,透過虛掩的房門,她不是沒看到門後白色蕾絲花邊睡衣。
衝進去揪出來的衝動,在想到顧淩塵的冷漠之後,壓了下去。
隔著房門,她甚至聽到了裏麵的進展,心如刀割。
從小到大,二十八年的情誼,他求婚時對天起誓的諾言,如冰雹般砸在心間,疼到難以呼吸。
她曾以為,他是她這輩子的歸宿,卻沒想到,男人可以一邊假裝愛老婆,一邊敞開心扉愛著別的女人。
回到公司,夏初心情依舊低落。
陪在顧淩塵身邊二十多年,父親死後,他已經成了她的全部,如今,心中支柱轟然倒塌,她忽然覺得疲乏,整個人都沒了精神。
“夏秘書,合作意向書準備的怎麼樣了,顧總很重視這次合作,回來過目後,我們就要和傅氏集團談合作。”
“夏秘書?”
秘書辦,總裁助理開口詢問。
夏初回過神來,心中依然擁堵,忍不住開口,“他在和客戶進行深刻交流。”
“什麼?”
“沒什麼,意向書交給你,我不太舒服,合作洽談我請假。”
將合作意向書交給徐助理,夏初回到自己辦公室,關上門,眼前浮現出那幅側吻圖,眼圈泛紅。
她和顧淩塵一起長大,就連上學,也選擇了同一個城市,如今婚姻五載,彼此比呼吸更熟悉對方。
她一直以為,她這輩子,便是他了,哪怕他對自己越來越淡,也是因為太過熟悉。
可沒想到,他對她淡薄,隻是想和別的女人熟悉。
辦公室電話響起,夏初擦了擦眼淚,清了清嗓子,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是冷厲的命令,“幾點了,別讓大家等你一個人,一樓大廳,快點。”
是顧淩塵的聲音。
“我不舒服。”
雖然沒有闖進去,可溫笑內心無法平靜,煎熬而又痛苦,老公身體和心裏都有了別的女人。
她沒想好怎麼去麵對。
顧淩塵的聲音壓低了許多,“聽話,別鬧了,快下來,合作項目,你最熟悉,我不能沒有你。”
顧淩塵篤定,夏初會來。
哪怕她察覺到什麼又如何。
他的女人,他心裏有數。
聽話又好哄,給一顆甜棗,再適當示弱,她就心軟了,一次次為他拚命。
這招,他屢試不爽。
隻可惜,這次,他失算了。
夏初掛了電話,關了手機,從員工通道離開公司。
當初父親去世,家裏公司危機,她本意想自己強撐下來,是顧淩塵勸她,賣掉公司,嫁給他做顧太太,享受生活。
她不喜歡做全職太太,留學多年的高材生,不想被太太兩個字禁錮。
顧淩塵又帶她來到博宇實業,給了她貼身秘書一職,哄著她賣掉了家裏的公司。
當初,他的原話是,希望時時刻刻和她在一起,做她的靠山。
可現在回頭想想,女人,最大的靠山,永遠是自己。
離開公司,夏初回了家。
天蒙蒙黑的時候,家裏大門開了。
顧淩塵一身酒氣走了進來,“夏初,我回來了。”
沒人回應。
顧淩塵扯掉領帶,朝著臥室走過去。
看到床上鼓起的包,直接撲了上去,“老婆,我回來了。”
預判到他的動作,夏初先一步坐了起來。
顧淩塵撲了個空,臉上笑容散開,變成了怒氣,“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喝醉了。”夏初聲音清冷。
“解酒茶呢?給我拿來。”
“我累了。”
以前,隻要顧淩塵喝醉,夏初變會備好解酒茶喂他喝下,守他一夜,生怕他會難受。
可剛才,她將彼此的關係在腦海中回憶了一遭,出了軌的男人,又臟又破,她不想要了。
顧淩塵本就壓著火,聽到夏初竟然這樣拒絕自己,立馬惱了,指著她便開始指責。
“你是秘書,合作這麼大的事情,你說走就走了,丟下這樣一個攤子,指望誰給你收拾,別以為你是我老婆,就可以為所欲為。”
夏初扭頭,眸光含怒,同樣看向他。
“原來,你還記得,我是你老婆。”
她還以為,他忘了。
顧淩塵微醺的眼眸亮了幾分,閃過幾許柔和,伸手摟住了夏初的腰,打個巴掌再給個棗,開始哄,“我就是忘了自己,也不會忘了你,老婆,我沒忘,今天是我們結婚五周年紀念日,想要什麼,告訴老公,我滿足你。”
如此寵溺的語氣。
夏初卻聽的有些犯惡心。
她垂眸,推開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狀似無意的問,“我想要什麼你都滿足嗎?”
“當然。”
“我想要你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