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驚愕後。
顧淩塵笑了笑,“你不舍得,除了我,你沒有別的親人,離開我,你一無所有。”
說著,從包裏拿出一條鉑金項鏈,塞進她手心,“結婚紀念日快樂,送你的,喜歡嗎?”
看著項鏈,夏初沉默。
原來,他都記得,記得她的世界小到隻剩下他,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背叛。
她冷笑。
女人,隻有軟弱才會被欺。
而她,即便一無所有,也不甘被他隨意欺辱。
“隻是一條項鏈嗎?”
顧淩塵詫異,夏初向來不計較禮品貴賤,這次是怎麼了,拉住她的手,“你還想要什麼?連我都是你的。”
夏初不動聲色的避開,那副側吻照裏,女人便帶著一模一樣的項鏈。
他這算什麼?
“我要和你離婚。”夏初聲音清淺,語氣裏卻是堅定無比。
顧淩塵錯愕,剛要開口,手機響了起來。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他從床上爬起來,整理好衣領出門,“傅氏集團合作臨時有些調整,我去一趟。”
臨走前,哄了一句,“別鬧,離婚不是兒戲。”
說罷,關門離開。
夏初來到窗前,目光所及之處,一個女人立在大門後,顧淩塵飛奔而去,來到女人麵前,張開臂膀,將她攬在懷裏,親了親她的臉頰。
自然而又甜蜜,像是熱戀中的小情侶。
這一刻,夏初眸中的憤怒漸漸冷了下來,以前所有的情緒開關,皆是因他而起,以後,她隻想做自己情緒的主人。
一夜安眠。
早起,夏初吃早飯時,顧淩塵依舊沒有回來。
她也落的個清淨,來到廚房,將鉑金項鏈送給了保姆吳媽。
一式兩份的愛情,廉價而又低劣,她不需要。
吃過飯,夏初開車去了公司。
秘書部工作繁雜,尤其是貼身秘書,事情更是雜亂。
昨日,傅氏集團已經接納了博宇實業的初步合作意向,具體合作,還需要拿出更詳盡的方案。
夏初要做的,便是協助顧淩塵拿出具體方案明細。
來到工作崗,夏初打印好離婚協議書以及離職申請表,這才開始準備工作計劃。
“快看,顧總帶了個美女來了。”
同事的驚呼中,夏初抬頭,看到顧淩塵帶著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兩人一前一後,顧淩塵來到門口,停下腳步,回頭望了女人一眼,微波閃動後,向眾人介紹。
“她就是公司最新聘的秘書部經理,時雪柔,以後你們所有工作,都聽她的,積極配合她,若是讓我知道,有人故意為難她,公司決不輕饒。”
介紹完女人,顧淩塵目光柔和,落在女人身上,拍了拍她的肩,“好好幹,有事隨時找我。”
時雪柔乖巧的點點頭,嗔怪的瞪了顧淩塵一眼,“好啦,顧總這樣,大家會以為我是走後門進來的。”
“大家好,我是時雪柔,以後大家都是同事,大家不要把我當領導,我和大家一樣,都是顧總的員工。”
時雪柔聲線甜美,含糖量極高,話音落下,歡喜的和顧淩塵對視一眼,隨後目光轉移,落在了夏初的臉上,不再移開。
秘書部的同事們麵麵相覷後,目光也齊刷刷落在了夏初的臉上。
見她神色如常,倒是越發詫異。
整個秘書部誰不知道,夏初的身份,不僅僅是總經理貼身秘書,更是總經理夫人。
隻是兩人低調,再加上夏初工作勤快,又沒有架子,時間久了,大家早就忘了,她還有總經理太太這一層身份。
感覺到眾人的目光,夏初臉色不變。
隻心中失望越發濃鬱。
她還以為,他的偷吃,隻會在外麵,沒想到,卻帶回了公司。
帶到她麵前惡心她。
恐怕,離帶回家,也不遠了吧。
一個總經理,親自帶著員工進門,如此抬高她,倒是貼心至極。
看來,他對時雪柔,起止是走了腎,怕是也走了心。
當初,她入職公司的時候,他隻是一句‘我們是夫妻,更不能搞特殊,你和大家一樣,都是員工’便將她打發,全然忽略了,她失去父親,心中的苦澀和剛入職時的忐忑。
想到這些,夏初隻覺得心底悲涼。
而且,讓她怎麼都沒想到的是,顧淩塵喜歡上的野花,竟是時雪柔。
她同母異父的妹妹。
介紹完畢,人群散開,顧淩塵揚聲開口,“夏初,你進來一下。”
夏初背過身,深吸一口氣,拿起桌上的幾分文件,去了總經理辦公室。
路過時雪柔的時候,對方不知是有意還是故意,竟撞在了她肩膀上。
“夏秘書,你撞疼我了,該給我道個歉。”時雪柔的視線帶著得意,看向夏初。
夏初同樣看著她,並未說話,直直撞了上來。
“啊,夏初,你幹什麼!”
“不是說我撞了你?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夏初說罷,側身離開辦公室。
留下時雪柔瞪著她的背影,目眥欲裂。
夏初無視她的表情,來到顧淩塵辦公室。
“顧總,這是傅氏集團合作的下一步計劃,請過目並簽字。”
夏初進門,冷聲開口。
顧淩塵起身,來到夏初麵前,伸手便摟住了她的腰。
“放開!”夏初一把推開,後退兩步。
顧淩塵一愣,便笑了起來,“生氣了?”
說著,便開始解釋,“昨晚上,並非我夜不歸宿,實在是傅總太過熱情,有些走不開,喝醉了又怕打擾你休息,就......”
顧淩塵是什麼時候,說謊不眨眼的?
夏初不知道。
但說謊會上癮,一旦開始,便再也刹不住了。
她不想聽他那些謊言,打斷道,“秘書部經理,為什麼不是我?”
她質問。
加入博宇實業五年,她兢兢業業,無論是學識還是付出,做部門經理足夠。
她身邊的同事,好幾個已經晉升,成為主管或經理,唯有她原地踏步,一直是一個小小的貼身秘書。
她問過顧淩塵。
他給的答案,她是自己人,公司是他的,連他這個人都是她的,何必計較這一個小小的職位。
更何況,貼身秘書,才最適合她。
誰讓她是他老婆呢。
現在想想,夏初覺得可笑,她當初怎麼就信了他的鬼話。
“因為這個?”顧淩塵笑了,背過身去,坐在老板椅上,緩緩開口,“一個職位而已,何必計較呢,再說,你放心別的女人做我的貼身秘書?”
“我放心。”
鍋裏進了一顆老鼠屎,和一把老鼠屎,都是一樣臟。
夏初來到他麵前,一字一頓逼問,“若是我一定要做這個秘書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