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那間和江景知住了五年、被我稱為甜蜜小家的地下室,冷靜地收拾著東西。
東西不多,但每一樣都是江景知陪我細細挑選的,他還為我畫了一張我和他的婚紗照。
“對不起,蘇意欣,我沒錢和你結婚,隻能給你畫一幅畫。”
我那時天真的以為他和我一樣,都是貧苦出身,卻沒想到,他一直將我騙得團團轉,冷眼旁觀我的笑話。
我跌在地上捂住心口忍不住放聲大哭。
桌上一個文件袋不小心被碰掉,我撿起來打開,隻覺得無比熟悉。
那是幾張別墅起火的照片,依稀可見一個弱小的女孩背著一個男孩衝了出來。
照片的背麵寫著同樣的話:此生絕不負黎姝月。
【當年父母心善,沒想到竟然收留了蘇意欣這個白眼狼,讓別墅失火,黎姝月為了救我,心臟損傷嚴重,這輩子,她欠我的,欠黎姝月的,即便賠上命,她也還不清!】
我看著江景知的字跡,一瞬間明白了什麼。
八歲那年,我和一個女孩共同被一個有錢人收留,後來那個女孩和我起了爭執,她引起別墅大火,想要將我燒死。
我拚盡全力背著已經昏迷的少爺跑了出來,卻累到昏迷。
等我再次醒來,不僅記不清很多東西,甚至還不知道被人扔在了哪個地方。
到現在,我的背上還留著大片被火燒的痕跡。
我捏著文件,踉踉蹌蹌地轉頭。
就算離開,我也要走得幹幹淨淨!
我要告訴他真相!
下一秒,地下室的門卻被人大力推開。
黎姝月帶著人闖了進來。
十幾個身穿白大褂的人將我死死按住。
“蘇意欣,怎麼樣啊?”
黎姝月臉上泛著惡毒地笑:“我就是故意讓你看見的,畢竟我心善,你都快死了,不讓你知道真相未免對你也太殘忍了。”
我震驚看她:“什麼意思?什麼叫快死了!黎姝月,你想幹什麼?”
她一把扯住我的頭發,將我踩在腳下。
“那些醫生都是我的人,我讓他們和江景知說我的身體已經等不及了,必須要趕快手術。”
“而我會讓你在這場手術中活下來的幾率,幾乎為零。”
她笑容越發惡毒。
“景知隻會覺得你的死是場意外,你知道嗎,我在國外的幾年,他沒有一天不發信息給我,他說每晚看到你的臉就惡心,隻有看著我的照片,關著燈,他才能和你做下去。”
我滿臉淚水,瘋狂掙紮。
“黎姝月,可你為什麼要這麼害我!我明明什麼都沒做,你不僅搶走了我的功勞,現在還要殺我!”
她聞言臉瞬間扭曲,狠狠打了我一巴掌,朝我唾了一口。
“蘇意欣,你還不明白嗎?就是因為你什麼都沒做,我才恨你。”
“憑什麼,當初我們一同被收留,可是最討人喜歡的是你,你長得漂亮,成績又好,什麼都會,你知道嗎?所有人都說你根本不像是被撿回去的孩子,就像個真正的大小姐,我和你一起走,他們卻說我像跟在你後麵的保姆!”
“所以我策劃了這一切,隻要你死了,我就永遠不會活在陰影裏!對了,你知道嗎?其實我根本沒病,但隻有這樣,我才能讓你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這個世界。”
我瘋狂掙開束縛,瘋了一般朝黎姝月衝去,卻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你幹什麼!”
江景知一把掐住我的脖頸,看了眼我的肚子,語氣突然柔了下來。
“意欣,我知道你最擔心我了,現在隻有你腹中的孩子能救我,你一定不會拒絕的吧。”
他充滿威脅地哄著我。
我卻渾身止不住顫抖,指著他。
“江景知,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你告訴我,我腹中的孩子是你的嗎?你為了讓我懷上,給我下了多少次藥?又讓多少人上了我的床!”
我哭著一聲一聲討問他。
“江景知,整整五年,你有沒有哪怕一絲愛過我?”
他沉默兩秒,聲音卻是從未有過的厭惡與冷漠。
“要不是為了阿月,我連你一根手指頭也不想碰。”
“敬酒不吃吃罰酒,將蘇意欣綁去手術台!”
“不要!”我驚恐掙紮,黎姝月笑得越發燦爛。
一道槍聲突然震碎空氣。
所有人吃驚地望著來人。
“我看誰敢動她!”
江景知看著那道擋在我身前高大英俊的身影,瞬間睜大眼,不敢置信道。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