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知看到我呆滯的樣子,眼眶瞬間泛紅,慌張地摟住我。
“寶寶,你怎麼了?是不是在打工的地方受欺負了,告訴我是誰,雖然現在我什麼也沒有,但我說過的,不管怎麼樣,我一定會努力保護你。”
他的聲音急切又溫柔,眼神緊張地望著我,裏麵竟全是對我的擔憂,找不到一絲一毫愧疚。
昨夜我還沒離開宴會廳,就被幾個女人攔住了。
她們一把扯住我的頭發,往小巷子裏拖,瘋狂扒掉我的衣服,對我拳打腳踢。
“要不是黎小姐生病,就憑你也上得了江少的床,一個鄉下丫頭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貨色。”
“怪不得沒爹沒媽,沒教養的蕩婦跑這來是想讓江少憐惜你嗎?有我們在,你別想好過!”
“等你肚子裏的野種給黎小姐治好病後,江少爺就會和黎小姐結婚,而你...”
她們避開我的肚子,狠狠碾壓我的四肢,厭惡地踢開我。
我回過神來,愣愣地看著江景知脖子上未遮掩住的吻痕,還有若隱若現的女人曖昧香氣。
很難想不出我被折磨挨打,枯坐整晚等待時,他們在床上是多麼激烈甜蜜。
他見我不說話,對著剛進來的護士怒道:“你們怎麼回事!就這樣讓她一個孕婦幹坐了一整夜,萬一她出了事你們擔得起嗎!”
江景知說完就劇烈咳嗽起來,十分虛弱地靠在我身上,臉色蒼白。
他無比憐惜地吻了吻我的眉眼,仿佛我是他的心中摯愛。
“意欣,我隻有你了,你要是出了事,我也撐不下去了,我今生唯一的願望就是看著我們的寶寶出生。”
他小心翼翼地撫摸我的肚子。
“答應我,一定要讓我們的寶寶平平安安的生下來,好嗎?”
我聽了他的話,卻忍不住微微發抖。
江景知,你在說這話的時候想的是我,還是需要拿我孩子心臟做藥的黎姝月。
我幼時貧苦,身體難以孕育。
江景知卻一直想要個孩子,為此,我聽他的話,大把大把的吃藥。
即便苦到膽汁都差點吐出來,卻還是拚命的吃,我虛弱到站都站不起來,卻還是愧疚沒能給他一個孩子。
每天晚上我都昏過去,我以為是我太累,原來是他授意不同的男人給我授孕。
他把我,還有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當成畜生,當成養分,隻為了他心中摯愛的黎姝月。
江景知拿出一枚戒指戴在我手上,我一眼就辨認出,那是他送給黎姝月成堆禮物中的一個贈品。
“喜歡嗎?我特意攢錢給你買的。”
他朝我吻來,我扭頭避開他的唇,他一時尬住,有些慌亂。
“意欣,怎麼了?是不是太累了。”
他抱住我,聲音微微發抖。
“都怪我,身體不好,又沒錢,我本來想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將你風風光光娶進門,可是現在我什麼也做不到。”
“不要丟下我好嗎?我隻有你了。”
明知他說假話,我卻仍抱著一絲希望乞求地看著他。
“景知,我不在乎這些,不在乎有沒有婚紗、彩禮,隻要你願意,我現在就能嫁給你,哪怕我會守寡我都不在乎。”
他下意識心虛閃躲我的眼睛。
“意欣,我怎麼敢耽誤你呢,這樣,你把孩子生下來......”
孩子孩子,一切是為了那個女人!
我眼淚不爭氣地流下,終於遏製不住地爆發。
“江景知!你也知道我懷了孩子,你讓我未婚先孕,為什麼不肯娶我!”
“那你告訴我,這個女人是誰?我每日每夜為你辛苦打工,你卻一直在和她濃情蜜意!”
“誰準你動我手機的?”他忽然怒了,一把奪過手機,看到照片沒被刪後,這才重新耐著性子哄我。
“阿月隻是我家裏的一個妹妹,我能和她有什麼?你就是太累了,總是疑神疑鬼。”
他溫柔地抱住我,眼中不耐煩卻一閃而過。
手機突然收到幾條匿名消息,一點開,黎姝月和江景知曖昧的床照便深深刺痛了我的眼。
最後一張江景知端著一個蛋糕,上麵寫著:此生唯愛黎姝月。
內心最後一道防線終於崩塌。
江景知,你記不記得,我說過,我最討厭欺騙了。
我最終在他麵前溫順點頭,裝作若無其事離開醫院。
卻撥通了一則深埋多年沒聯係的號碼。
“我後悔了,帶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