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呢?謝南枝!」
我衝出房間,冷聲質問。
謝南枝還躺在沙發上不知和誰發著短信,聞言嘴角的笑意收斂,臉色沉了下來。
「什麼東西啊!你在這大吵大鬧幹什麼,跟我在這擺譜呢!」
我逼問著她,嗓音中壓抑著怒氣。
「奶奶給你的傳家寶手鐲呢,我記得你是鎖在抽屜裏那個小盒子裏的,東西呢!」
她眼眸微愣,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那,那是我嫌占地方就拿到別的地方去了。」
「就一個手鐲而已,再說你還真以為給了個手鐲就能讓我嫁給你們家啊,方文洲你未免有點太自信了吧。」
「行了行了,我困死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說著她站起身走到裏屋。
而我的怒氣在心頭久久不散,意識越發清醒。
五歲那年父母離世後,便是奶奶獨自把我拉扯大。成年後我來到大城市打拚,總算是站穩了腳跟。
後來我遇到謝南枝,一顆心跟著淪陷進去。
交往的第五年,我以為時機足夠成熟,便帶著她去見奶奶。奶奶很是歡喜,將隻有孫媳婦才有資格收到的傳家寶給了謝南枝。
她笑著收下,我也以為她懂得這份禮物的含義。
如今看來,卻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
既然這樣,這手鐲就該拿回來。
第二天我回到公司。因為請了幾天假,同事還問候了幾句,順便說起了公司最近的大新聞。
「你可不知道,謝總那天當著我們的麵答應她那個助理的求婚,我們都激動壞了。」
「是啊是啊,早就覺得這兩人有點貓膩。謝總那麼一個高冷獨立的人,偏偏走哪都把林彥帶著,那眼神,溫柔的都快滴出水來啊。」
「兩人也真是情到深處啊,當著我們的麵都熱吻起來。聽說下了班就去領證,嘖嘖,果然是真愛。」
收拾東西的手僵在半空,我的聲音有些發虛。
「你們,都知道謝南枝領證的事?」
同事激動點頭。
「肯定的啊!都當著全公司的麵宣布,還愣是給我們每人發了點獎金呢。方哥你那天請假真是太虧了,不然還能賺點呢。」
「對了你剛剛說你請假幹嘛去來著。」
心臟蔓延著苦澀,我張了張嘴,好半天才說出話。
「我奶奶去世了。」
他頓時麵露同情,沒再追問。
無數根針此刻狠狠刺向我的心臟,刺痛貫穿了我,幾乎讓我無法呼吸。
我抱著奶奶崩潰大哭的的時候,謝南枝,你都在想什麼呢。
總之,大概是沒有我。
既然這樣,我再沒理由繼續待在這裏了。
想到這,我將抽屜裏整理好的辭職文件連同工作報告拿出來,走進謝南枝的辦公室。
看見我,她眉心微蹙,有些不悅。
「怎麼還是學不會敲門啊。」
我沒什麼表情,把文件放在她的桌麵。謝南枝草草看了幾眼就拿起筆簽字,開口道。
「阿彥最近有點忙,他手頭的項目你去跟進下吧。」
我看了眼已經簽好字的辭職報告,搖搖頭。
「這項目,我做不了。」
她的嗓音陡然冷了下來。
「做不了 ?方文洲你在這耍什麼脾氣呢。我是你領導,交給你的工作就要做,懂不懂!」
心底麻木到甚至有些想笑。
這種事她不是第一次去做。活是我幹,好處讓林彥拿著,美名其曰對我的鍛煉。
但出了事罵名是我擔著,公開我身份的事也是絕對不肯做的。
我拒絕過,但謝南枝有的是本事和我鬧冷戰。我狠不下心,最終都選擇妥協。本以為真心能換來真心,現在看來,未必如此。
「可惜,現在你不是我領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