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我,兩人飛快分開,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酒味。
謝南枝布滿紅暈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急忙扣好胸前的扣子。
「你怎麼也不敲個門啊,嚇我一跳。」
我木著臉,走進門。
「什麼時候回自己的家還需要敲門了啊。」
聞言,她頓時不悅起來。
「你什麼意思啊方文洲,這麼晚才回來連聲招呼都不打。要不是阿彥送我回來這個家不知冷清成什麼樣,你現在還在怪我?」
旁邊的林彥也整理好了衣服,麵色露出自責。
「對不住啊方哥,南枝姐喝多了我想扶她休息下的,沒想到讓你誤會了。這樣,我和你道歉吧。」
說著就要走到我麵前,謝南枝一把拉住他,很是急切。
「阿彥你道什麼歉啊!再說了我們現在可是領了證的關係,何必說這些呢。要我說,都是你方文洲自己沒事找事!」
「從昨天絮絮叨叨說什麼奶奶生病到現在陰陽怪氣,煩不煩啊!」
大約是受了涼,我隻感覺額頭滾燙的厲害,意識也有些模糊。
「隨你怎麼說。」
說著抬腿往臥室走,突然,視線落在垃圾桶裏的東西後,停下了腳步。
那是上一周奶奶聽說謝南枝胃不舒服坐了很久的車給她送來的人參湯。
現在連同著我被一塊丟棄。
「謝南枝,你為什麼要把奶奶給你親手燉的湯丟了?」
她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誰知道這裏麵加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萬一給我吃壞了怎麼辦。」
血液蹭蹭往上冒,我咬著牙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這可是奶奶在山上找了很久的人參燉的。謝南枝,你有沒有心啊!」
她吃痛皺眉,一把把我推開。
「關我什麼事啊!那窮鄉僻壤的能有什麼好東西,也就你這種窮酸的人才當個寶貝!」
「別以為見過麵喊我一聲孫媳婦再給個傳家寶,就真的以為我是你們家的媳婦了!」
冷不防的,我被推的連連後退,腰撞在冰冷的桌角,痛得眼淚都快落下。
是啊,我怎麼還不明白呢。自始至終,謝南枝從來都瞧不上我,瞧不上奶奶。
年前奶奶被查出腦梗時,我急的要命。可謝南枝卻在這時說要出差,沒辦法陪我回去看望。
誰知那晚我在醫院意外刷到林彥的朋友圈,是和謝南枝出國旅遊的圖片。
我正要質問,再刷新時朋友圈已經被刪了。
過年時奶奶撐著病體給我們做了年夜飯。明明已經回到家門口的謝南枝在接了個電話後,連句解釋都沒有就匆匆離開。
那一桌年夜飯冷透了,她也沒回來。
後來我才知道,是林彥喝醉了說想她,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種種往日被我忽略的事情此刻浮現在腦海裏,壓得我喘不上氣。
我真傻,真天真。
一直沉默的林彥見情況不太對,輕輕咳了聲。
「既然方哥回來我就放心了,南枝姐你好好休息,明天公司見。」
迎著她依依不舍的目光,男人轉身離去。
我渾身都沒什麼力氣,掙紮了好幾次才站起身,緩步走進裏屋。
突然,我想到了什麼,蹲下身翻找起抽屜裏的東西。
原本放著奶奶送給謝南枝的傳家寶,此刻不翼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