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寞因為那巴掌紅了眼眶:「自從我扔了你的貓,你對這個家早就沒感情了。」
「或者說,由始至終你都當我是接盤俠,你特麼就是個狗!一個隻聽秦立楓指令的狗!」
說得萬分委屈,好像吃了大虧似的。
我記得秦立楓死前給了他幾百萬,這筆資金是為了讓他善待我。
我沒有得到過什麼好處,結婚穿的二手婚紗,戴著鹹魚淘的戒指,上麵的碎鑽甚至在婚禮現場就掉不見了。
江寞哭成狗,單膝下跪承諾:
「等我創業成功,高定婚紗,四十克拉鑽戒等等,隻要你想要的,我都會補給你。」
我還記得他娶我是心甘情願的,在秦立楓還沒生病時,就已經試圖撬牆角了。
他說過就算沒有這筆錢,也很想娶我為妻。
可笑的是創業成功後,承諾過我的事一件都沒做。
如今他竟嘲諷自己是接盤俠,用這種方式狠狠羞辱了我。
我失去對峙的欲望,心裏提不起任何波瀾。
江寞推我出門,扔給我一件薄外套,叫我出去住幾天酒店。
說這個家有我太壓抑了。
他知道我身無分文,知道深夜微寒,知道自己有多傷人。
他不愛我了,所以舍得讓我自生自滅。
我想拿上手機,拿藏在房間櫃子裏的零錢。
均被拒絕。
江寞催促我離開,毫不留情關上門。
我翻遍全身,連身份證也不知所終。
那晚的女廁隔間很好睡,自來水很清涼,夜裏的靜像世界的人全死光那般安靜。
後半夜。
被流浪漢哐哐砸門的驚險還曆曆在目。
我冷到發熱,恐懼到暈厥。
我好恨秦立楓,想告訴他江寞並非良配。
次日,我得到江艾瀾溺亡的消息。
他們一家三口飛去國外旅遊發生的意外。
江寞回來第一句就是:「簡溪雨,我們離婚吧。」
「你不用裝了,你早就知道徐蘭是我的女人不是嗎?我委屈了她這麼多年,應該給她一個名分了。」
說完,每晚都去哄徐蘭睡覺,隻因她需要人陪。
我沒有簽離婚協議。
每天做完飯等他回來,希望挽回這段婚姻。
親朋好友都有目共睹,無一不憐憫我。
如果不是江寞把我的綠梅送給徐蘭,我依然會繼續挽留。
在家等到天黑,江寞沒有回家。
我隻好去了徐蘭的家,四處搜尋我的綠梅。
他們正在為江艾瀾的死痛苦萬分,見到我這樣氣不打一處來。
「簡溪雨。」江寞頂著兩個核桃眼看我,「你難道都不會難過嗎?兒子死了,你卻隻在意那盆植物?」
「難怪秦立楓受不了你,寧願假死也要擺脫你。」
他狠狠吐了口惡氣,眼中滿眼看好戲的得意戲謔。
秦立楓沒死,隻是對我感到厭倦,便故意聲稱患上絕症。
想甩掉我的同時,也想知道死去的白月光有多大殺傷力。
秦立楓從一開始就故意送我綠梅,陪我喂流浪貓。
假裝臨終的時候把我托付給江寞,怎麼深情怎麼來。
「為了把戲演真,他對外公布自己的死訊,甚至連他的親生父母都以為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