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聽進去,沒日沒夜去找貓。
那是我們婚後第一年,我懷孕七個月。
我滿世界跑,跪在草叢裏找,趴著看下水道,鑽了無數條死胡同。
江寞始終冷漠看著。
任由我悲痛欲絕,失神落魄。
我撕心裂肺哭過,求他告訴我貓咪的下落。
我不喜歡它了。
也不喜歡秦立楓了。
隻求江寞安置好它,我可以永遠不見它了。
我的委曲求全終於讓江寞化冰。
他放輕語氣告知:「貓被扔到北方去了,扔的時候正值深冬,我又是扔在冰麵上,除非它有通天本領,否則幾分鐘就凍沒了。」
他用溫暖體溫,圈住渾身顫抖的我。
始終覺得那隻是個畜生,為此流淚很愚蠢。
我推開了他。
立馬訂票,挺著孕肚飛往北邊。
所有人都問:「你至於嗎?」
江寞緊跟其後責怪我:「你看看你,非要把我們的關係鬧得那麼僵。」
我沒有妥協。
他不情不願陪我找貓。
那年冬天特別寒冷,地麵特別滑,凍得連呼吸都疼。
我順著江寞給的地址去找,不知道摔了幾跤,好在衣服很厚,除了左腳踝骨折,沒受很重的傷。
江寞一邊幫忙找,一邊罵罵咧咧:
「你鬧夠沒有?就非得找你那個破貓?要是找不到,你是不是要殺了我?要是找回的是貓屍體,我是不是該被你碎屍萬段?」
無數次的滑倒,耗盡了他的耐心。
他粗魯地把我拽倒在地,像拖皮遊艇一樣拉著我離開江麵。
帶我來到寵物店,氣勢洶洶地說:
「來,挑一隻!挑最貴的,就當我賠給你了。」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懷裏就多了隻上萬塊的梵色加菲。
為了狠狠羞辱我,他冷著臉嘲諷:
「一隻不行,那就買兩隻,如果兩隻還不足以讓你忘掉那破貓,那我就買下寵物店賠給你,這不就是你的目的嗎?」
大概在他眼裏,我鬧出這麼大動靜,無非是為了索取更多。
我肚子攣縮得厲害,硬生生忍耐著,目不轉睛看向江寞。
這就是秦立楓幫我挑的男人,對兄弟可以兩肋插刀,為普通朋友可以傾盡所有。
唯獨我的事,他覺得我又作又矯情。
冰雪徹底融化後,我找到了我的貓。
它很冰,如石雕般僵硬。
我剛埋好它,羊水就破了。
來不及去市醫院分娩,我就近去了小診所。
診所隔音實在不好。
我聽到江寞收買了黑心接生婆,準備換掉我的孩子。
因為他的私生子也出生了。
熱戀中的男女,多少有點戀愛腦。
江寞為自己的壞辯解:「徐蘭給我當見不得光的小老婆很可憐,我不能再讓她的孩子當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溪雨和徐蘭的孩子必須交換!徐蘭的孩子必須變成嫡出!」
換孩子的過程很順利。
我閉目養神假裝不知道。
等他們離開病房,我溜進嬰兒保育室抱回親生兒子,轉交給竹馬帶走。
小診所丟了個孩子,知情者心虛不想追究,工作人員也慶幸家屬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