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雲婉的狗,皮毛上一層跳蚤。
我知道,如果繼續和狗待在一起,可能會傷害到肚子裏的孩子。
於是我拉住謝舒鳴的褲腿,求他別繼續關著我。
“這狗身上有跳蚤,肯定也有寄生蟲,我懷孕了,這樣會傷害到寶寶的!”
謝舒鳴的表情鬆動,就在他打算放了我的時候,林雲婉又哭哭啼啼道。
“小乖隻是抑鬱了,才不想洗澡,你怎麼能說它臟呢?”
“你肚子裏的孩子才是一個胚胎,可是小乖是活生生一條命啊,你怎麼能這樣自私!”
謝舒鳴也指責我。
“你懷了七八次,哪一次生下來了?說不定就是造孽太多,上天也覺得你沒有資格做母親!你乖乖幫小乖找出病因,說不定這個孩子才能生下來。”
淚水從我的眼眶啪嗒滴落。
可是謝舒鳴恍若未聞,隻是心疼的望著林雲婉的麵龐。
“婉兒因為小乖的病,好多天沒睡好了。”
我心口憋痛。
我嫁給謝舒鳴後,為他落了七個孩子。
每一次小月子,我都愧疚又悲傷。
我覺得是自己身體的原因,才沒保住孩子。
我覺得很對不起謝舒鳴。
但是我真的很想保住這個孩子,因為醫生說我落胎的次數太多了。
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做母親的機會了。
父母雙亡,我是多想這個世界上又一個與我血脈相連的人啊。
我看著籠子另一邊蜷縮著的狗。
皮毛暗淡,眼神呆滯。
我甚至從狗的眼睛裏,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現在我們都在囚籠中。
林雲婉穿著真絲睡袍,搖曳生姿地從樓上走下來。
她端著一碗水,看著籠子裏的狗,實際上不懷好意的眼神朝我瞥來。
“小乖,對不起呀!媽媽今天忘記給你喂水了!快點喝吧,喝了就不渴了,要快快好起來哦!”
我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喉嚨裏渴的冒火。
我從來沒有那麼想喝水。
林雲婉哎呀一聲。
“沈小姐,是不是也渴了?”
“可是舒鳴吩咐過,不能給你任何吃喝,我也不能違抗他的意思,你也知道他向來說一不二~”
“要不讓小乖分你一點?”
我啞著嗓子,倔強道。
“不用!”
林雲婉蹲在籠子前麵,諷刺一笑。
“真的不用嗎?那今天跪在地上,和小乖搶食的人是誰?”
“怎麼樣,十塊錢一斤的狗糧是不是很好吃啊?沈大小姐是不是就愛吃這些畜生吃的東西?”
隨著林雲婉蹲下的姿勢,她鎖骨上的曖昧紅痕也一覽無餘。
見我終於注意到了,她將領口拉到最大。
“都怪舒鳴,他就喜歡在我身上留痕跡,我都說了我不喜歡這樣,可是我強不過他!”
我呼吸一窒。
雖然早有猜想,林雲婉和謝鳴舒不可能什麼都沒有發生。
多年愛人重逢,幹柴烈火一觸即發。
可是我的心裏還留有念想。
七年婚姻,謝舒鳴或許是有底線的。
可是,念想終究是念想。
謝舒鳴不會為了我守貞,婚姻的枷鎖,也再也鎖不住他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