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快到了,我給孫悅帶了青團。
她剛拿到手裏就變了臉色,質問我是誰做的。
我說是室友趙玲的媽媽做的呀。
可孫悅卻說,趙玲媽媽早就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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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玲是我們寢室中唯一一個家就在這個城市的。
三不五時她就會回家,再給我們帶點好吃的。
快到清明了,她回寢室的時候拎了一大袋青團,“我媽新做的豆沙青團,可好吃了,你們都嘗嘗。”
她給我們每人分了一盒。
“你都給我們吃了,你自己不就沒了,”室友錢明明說道。
“我在家頓頓都是青團,吃得都想吐。”趙玲做了個嘔吐的表情。
錢明明和王文麗吃得正歡。
我不大愛吃甜食。
可趙玲卻好說歹說,“就吃一個也行啊,這是我媽親手做的,給個麵子嗎!”
我不好拂了人麵子,隻好不得已吃了一個。
雖然感覺有些莫名的腥味,讓人作嘔,可我還是在趙玲期盼的眼神裏,把青團咽了下去。
當天深夜,我被一陣奇怪的聲音驚醒。
窗簾縫隙中透過的月光讓我隱隱約約看到有人正坐在書桌前,機械地往嘴裏塞著些什麼。
那人的咀嚼聲異常響亮。
看背影應該是錢明明,室友裏隻有她是一頭黑長直。
“明明,大晚上的你吃啥呢,還吃得這麼香?”
對方沒有回我,依舊不停地吃著,身子隨著咀嚼一聳一聳。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就在這時,對方突然轉過頭來。
我嘴巴死死咬住被子才沒有尖叫出聲。
那不是錢明明!
那分明是一張陌生中年女人的臉!
但不過一瞬,又變回了錢明明原本的樣子。
她一臉滿足地微笑著,嘴角沾滿黑紅色的食物碎屑,眼神空洞得讓人害怕,喉嚨裏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還要......還要......”
我看清了,她吃的是趙玲給的青團。
第二天,我把昨晚看到的事告訴了另一個室友王文麗。
“怎麼可能,明明昨天不是和咱們一起關燈睡覺的嗎,說不定你是做夢呢。”
“是不是最近你壓力太大,可能產生幻覺了?”
我看著錢明明跟往常沒有兩樣,該幹嘛幹嘛的樣子。
倒真的有些懷疑自己,難道真的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