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父發現貝思怡身上披著一件男士的西裝外套,本能以為是季明旭的,但卻並沒有看到他的人。
貝母給貝思怡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她先不要把離婚的事告訴貝父,以免讓他擔心。
貝思怡立馬心領神會,借口說:“爸,我還沒來得及通知他呢,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叫他過來看您。”
貝父感覺自己快不行了,讓她把季明旭叫過來,就是想好好把女兒托付給他。
貝思怡讓母親先照顧好媱媱,一個人出去準備給季明旭打電話,希望他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過來看看父親。
抱著手機猶豫了好長時間,貝思怡才把電話打出去。
季明旭很快就接了,語氣十分不耐煩的問她有什麼事?
貝思怡深吸口氣,強忍著怒火說:“我爸生病住院了,你能來醫院看看他嗎?”
“貝思怡,你在開什麼玩笑?”季明旭發現貝思怡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知好歹,冷嘲熱諷道:“我們都要離婚了,我為什麼還要去醫院看你爸?”
季明旭突然想到什麼,要笑不笑地問:“貝思怡,你該不會是來跟我要錢的吧?”
貝家的人一向都很有骨氣,哪怕再缺錢,她都不可能跟季明旭張這個口。
“季明旭,你就非要這麼侮辱我才高興嗎?”貝思怡的聲音裏染上了哭腔,畢竟是自己愛了七年的男人,季明旭變成現在這樣,她怎麼可能不難過。
季明旭不知悔改,再次拿出受害者的態度,對貝思怡抱怨道:“你以為我受的侮辱還少嗎?一個跟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孩子,天天圍在我身邊叫爸爸。”
“媱媱每次叫我一聲爸爸,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
媱媱的存在,就是在時刻提醒季明旭,他是一個沒種的男人,連孩子都生不出來。
積攢了多年的情緒,在此刻徹底爆發出來,“貝思怡,我勸你最好帶那個野種離我遠一點,我現在隻要一想到那個野種,我都恨不得掐死她。”
媱媱才三歲,他竟然就能說出要掐死孩子的話。
“季明旭,你怎麼能說這種話呢!”貝思怡勃然大怒,衝著電話大罵季明旭:“你就是個禽/獸,豬狗不如。”
“你活該不能生育,活該斷子絕孫,活該一輩子沒有自己的孩子!”
一口氣吼完這些話,貝思怡感覺肺裏直接缺氧,拚命的大口呼吸,才沒被季明旭給當場氣死。
手心一鬆,謝回不知何時去而複返,手裏還拿著一個粉色包裝的東西。
他將貝思怡的手機舉到耳邊,在貝思怡詫異的眼神中,從容不迫的對季明旭說:“從今天開始,貝思怡跟你們季家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你若是再敢騷擾她,休怪我對你們季家不客氣。”
“謝回?”季明旭慢慢聽出是謝回的聲音,騰的一下站起身,神情燥怒的問:“你怎麼會跟貝思怡在一起?”
謝回不屑回答季明旭的問題,直接掛了電話。
氣的季明旭兩眼冒火。
剛才聽貝思怡說她父親住院了,季明旭抓起放在桌子上的車鑰匙,直奔醫院的方向。
醫院的走廊裏。
謝回把電話還給貝思怡,同時把手裏拿著的東西遞給她,淡淡吐出兩個字:“給你。”
他似乎對剛才奪她手機的事,並沒有一絲的歉意。
貝思怡再不懂事,也能聽出謝回是在給她撐腰,隻要能氣到季明旭,她並不覺得謝回的行為有什麼不妥。
視線緩緩下移,這個牌子的衛生巾,貝思怡已經用了快十年。
她是一個長情的人,從來沒想過要換一種試試。
問題是,謝回為什麼會連這麼私 密的事情都知道?
還是說,隻是他誤打誤撞,碰巧買了這個牌子而已?
“思怡,你打完電話了沒有?”貝母抱著媱媱從病房裏出來,“媱媱說她餓了,要不你先帶她去吃飯吧。”
“叔叔——”媱媱一眼就看到了謝回。
貝母愣了愣,母雞護犢似的擋在貝思怡麵前,問:“你又回來幹什麼?”
“媽,你就別問了,我這就帶媱媱去吃飯,你先回去照顧我爸吧。”貝思怡生怕母親再說出什麼難聽的話,連忙推著她往裏走。
還不忘安撫貝母:“你放心,我馬上就讓他走。”
貝母瞪著不遠處的謝回,小聲提醒貝思怡:“你別忘了,你剛剛才答應過我,不會和他有什麼的?”
“我記得,我肯定記得,我絕對不會和謝回產生任何瓜葛。”貝思怡敷衍道。
關上病房的門。
貝思怡牽著媱媱轉身,呼吸一頓,發現謝回看她的眼神裏全是不滿......
她瞬間意識到,剛才和母親說的那些話,極有可能是被他給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