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我沒有順從。
我沒吵也沒鬧。
默默將那張揉皺的診斷書扔進垃圾桶。
連同皺掉的青春和幻想一並扔了進去。
將戲服還給他,我直接找到導演:
「不好意思導演,我身體不舒服,拍不了。」
導演是個明事理的。
正欲點頭,季行謹卻衝了過來。
他氣急敗壞的指著我:
「安笙你能不能懂點事,當初是我把你帶入行,關鍵時候就這麼回報我!」
「若薇上午拍戲磕傷了腿,不能再上了,你必須上!」
一字一句透著不容拒絕。
透著對徐若薇的袒護。
我回頭,看向受傷的女主角。
膝蓋上微微泛紅的擦傷,仿佛是對我的無聲嘲諷。
收回目光。
我定定看著他。
良久。
再熟悉不過的愛人,此時卻陌生得令人心驚。
我接過戲服,選擇妥協。
感情要有始有終。
工作亦是。
五年前,季行謹在片場給了我一口飯吃。
給了我一個家,和虛無縹緲的未來。
最後這場戲結束。
我再也不欠他了。
我想,如果沒有這場爆破事故。
我和他,也許分開的還會體麵一些。
但是人生,沒有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