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我昏昏沉沉醒來,齊司禮在一邊幫我揉著太陽穴,
「念念,你做晚是不是沒睡好,你的身體不準熬夜。」
「怪我沒早點回家哄你睡覺,我在你就不會失眠了。」
我有失眠的毛病,齊司禮搜集各種辦法哄我睡覺,效果顯著。
他每天晚上給我溫一杯牛奶,點助眠的香薰。
甚至每天睡前給我倒好泡腳水,幫我捏腳。
可他不知道的是,我入睡和那些方法無關。
僅僅是因為他在身邊有安全感。
這些年我對他的依賴和愛比對早亡的母親和出軌的父親要多得多。
可如今,他親手毀了這一切。
齊司禮拉我起床,
「早餐在桌上。我去買菜,中午給你做大餐。」
我點點頭。
他不在,我正好收拾行李。
我從擺滿珍寶的玻璃櫃裏,拿出一個陶瓷水杯,雖然很粗糙,但這是他親手做的,他曾說要和我一輩子在一起。
我把水杯,連同牆上的婚紗照......所有我們相愛過的證據全部丟進了垃圾桶。
就連他寫的情書也一把火燒了。
齊司禮回到家,察覺房間裏很空。
他有些心神不寧地問,「你扔了什麼東西?」
我淡淡地說,「沒什麼,一些礙眼的東西而已。」
他放下手裏的東西,接過我手裏的行李箱皺了皺眉,「收拾行李做什麼?」
我心一驚,正要回答。
齊司禮卻恍然大悟,眉頭舒展,
「確實該收拾了。明天我們手術之後,就要一起住院了。」
「下次你想做什麼都等我回家知道了嗎?我不準你勞累。」
他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
「念念,我的心很快就要到你身體裏為你跳動了。我覺得很幸福。」
我說,「用機械心臟很容易感染出血,還要終生吃藥,稍有不慎就有生命危險,即使這樣,你還要把心臟給我嗎?」
齊司禮把我的手握得更緊了,他眼中的深情不是假的,
「念念,隻要能治好你,這些我都不在乎。」
他抱著我安慰,
「念念,你很快就能恢複的。」
「我給你做你最愛吃的椒鹽牛肉,我們好好吃一餐,下午就乖乖去住院。」
我懶得跟他爭辯,反正我等會兒我就要走了。
以後,我再也不用割裂自己,在愛和背叛的畸形關係之中痛不欲生。
齊司禮提著菜進廚房忙碌。
這時,我收到師姐發來的短信。
「佳念,2點整,我到你家樓下接你,黑色路虎,車牌尾號003。」
「我知道了,一定準時出發。」
回複完師姐我放下手機。
齊司禮,你的心還是給薑恬恬吧。
畢竟我們今日一別,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