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自由?”
秦笙站在門前,眉頭狠狠皺了起來,一臉不高興。
“蘇梨,你來我家幹什麼?”
我不知道他在裝什麼?
嘴裏討厭蘇梨。
身體把不能做的,通通都做了一遍。
蘇梨笑得明媚,眼中神色莫名。
“我來找暖暖商量,怎麼慶祝你還俗呀。”
“我保證當天,一定給你一份最好的禮物。”
她向我揚了揚文件袋。
“暖暖,剩下兩周,我們阿笙還要靠你照顧哦。”
秦笙陰沉下臉色,徑直將蘇梨扯出了門。
我當作沒看見,坐在沙發上訂了去冰島的機票。
隨他們拉拉扯扯。
過了大概半小時,秦笙才回來。
我一眼就看到他領口沾了一個新鮮的口紅印。
他難得多說了幾個字。
“剛才我扶了蘇梨一下,應該是不小心蹭的。”
“你不喜歡的話,我以後不讓她來。”
好動聽的承諾。
可我已經不信了。
我扯了扯嘴角:“隨便吧。”
反正我們婚都離了,他要怎樣,都與我無關。
秦笙可能是做賊心虛,一向清冷的臉上難得染上煩躁。
他一把把我抱起來,放上主臥的大床。
柔軟的床墊輕輕彈跳了兩下。
連著我心也一動。
秦笙的呼吸不斷拍打在我的鼻尖。
“暖暖,你不是想要孩子嗎,我滿足你。”
我摁住他的肩膀。
“你幹什麼?不是你說的要守戒嗎?”
當我是想睡就睡的充氣娃娃?
他語氣飄忽:“鳩摩羅什也有兩個孩子,我們這樣,不算破戒。”
那他拒絕我這麼多年。
都是在玩我的嗎?
我心裏隻覺一陣荒謬,將他從我身上掀開。
“算了吧。秦笙,我早就不想要了。”
秦笙一楞,臉色立馬不太好看。
他語氣冷硬。
“你在生氣?難道是因為蘇梨?”
“她來是有原因的,我以後會給你一個交代。”
什麼交代能解釋他出軌。
我摸上他左手的佛珠。
一串白色的菩提。
“你原來帶的那串小葉紫檀的佛珠呢?”
那是我從鄰市最大的寺廟求來的。
滿金星的。
我當時想著,那串窄窄小小的木佛珠,掛在他白得像瓷片的手腕上一定很好看。
我連續三天上山,爬了不知道幾萬個台階。
才求得主持願意為那串佛珠開光。
保佑秦笙平安。
秦笙有些心虛:“你買的佛珠質量不好。線斷了,我送去找人重串。”
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修好也不是原來那個了,壞了的東西丟了就好。”
而且那串佛珠根本就修不好。
昨天晚上,秦笙和蘇梨和好友聚會。
我其實就在他們附近。
他的好友突然問蘇梨:“你一聲不吭地出國,把秦少丟下這麼多年,後悔沒?”
我當時還未死心。
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蘇梨看到我,朝我揚唇一笑。
她故意放大音量:“當然後悔。如果知道阿笙會出家,我就算走,也要先和他說一聲。”
我大腦一片空白,漸漸感到窒息。
秦笙騙我。
他說他出家是因為父母雙亡。
可原來,他出家是因為心裏有這麼一個白月光,對她愛而不得。
秦笙仿佛被踩了痛腳。
他失態地向蘇梨怒吼。
“你既然知道,現在又為什麼要回來!”
“你是不是覺得我非你不可!我告訴你,我現在結婚了,是我不要你了。”
圍觀好友紛紛勸他。
“蘇梨回來是好事,你冷靜一下,不要反過頭又傷了蘇梨的心啊。”
“對啊,你又不愛周暖暖。和不愛的人在一起多痛苦啊。”
蘇梨衝上去狠狠抱住他。
秦笙沒有掙紮。
兩人糾纏間,他手腕的佛珠猛地斷裂。
珠子散落一地。
我的心也碎得東一片,西一片。
秦笙不知道。
他們走後,我從地上撿走了兩粒佛珠。
所以他再怎麼彌補,那串佛珠也不會複原了。
就像我們之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