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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定候戰死後，蕭夜襲侯位，也收下了長房的寡嫂。

他總寬慰我說嫂嫂可憐，她要的隻是一個孩子。

可秋狩時嫂嫂中毒，他卻來挖我的心頭血。

“阿無，你身強體壯，取點血無傷大雅，要以大局為重。”

我拚命求他，讓他三思。

“你就算救人心切，也不能拿人命開玩笑。我本就懷有身孕，怎麼能隨意取心頭血？”

他還是罔顧我的意願，剜了滿滿一碗血才鬆開我。

我心灰意冷，把安胎藥換成了落子湯。

後來長嫂懷 孕，蕭夜賞賜的金銀珠寶，我全都送進了她的房裏。

“妾身恭賀侯爺喜得鱗兒。”

......

“你就算救人心切，也不能拿人命開玩笑，我本就懷有身孕，怎麼能隨意取心頭血？”

我昨日把出了喜脈，蕭夜喜出望外，叫林惜代替我去了秋狩。

他眼裏的疼惜和欣喜，將我忐忑的心捂熱。

可他眨眼卻忘記了。

他拔出鞘，冰冷的刀光閃過我的臉龐。

一抬手，就有人拿著金碗擱在桌上。

我的心沉到了穀底。

蕭夜根本不是在問我的意見，他隻是來知會我。

“人命關天，你莫耽誤時辰了。”

大哥死後，婆母叫他肩挑兩房，他像變了個人。

所有的東西都先給長房的林惜，挑完才讓侍從送到我這裏。

他說嫂嫂一個人可憐，不像我有夫君疼惜，還能執掌中饋。

林惜要什麼他都會想辦法給。

可我沒想到，林惜想要我的命，他也沒有猶豫。

林惜是醫女，她善於用藥，更會製毒。

這兩年她每次都能全身而退，我根本不信她真的有性命之憂。

可我越是求饒，蕭夜就越是不耐煩。

我的胸口被暴力敞開，露出雪白的肌膚。

旁邊的小廝偏了頭，力度卻不減。

“夫人，得罪了。大夫人現下是整個侯府最要緊的人，您確實也應該知道孰輕孰重。”

這樣大逆不道的話，身旁的小翠聽了都氣得紅了眼。

蕭夜卻像沒聽見一樣，將刀尖對準我的心臟劃開了口子。

他手抖得要命，戳了好幾個洞，我的胸口像篩子一樣，密密麻麻。

我疼得冷汗涔涔，嘴唇咬出了血。

“侯爺，我也是肉體凡胎，你就沒想過我也會死嗎？”

我幾近絕望地看著他。

蕭夜摸抹掉我臉上的淚水，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說出的話卻將我推進深淵。

“阿無，你身強體壯，取點心頭血無傷大雅，要以大局為重。”

蕭夜這話不假。

我沒 入侯府前確實很康健，可這些年總是滑胎。

身體虧空得厲害，現在隻能靠藥材吊命。

他說這些話，無異於在我血淋淋的傷口上撒鹽。

“噗呲！”

又是一陣利刃刺進的聲音，我痛得回過了神。

這次他手起刀落，金碗裏很快就盛滿了鮮血。

我的眼裏一滴一滴掉在他的刀刃上，泛起冷光。

他有些許動容，將我的發絲挽到耳後。

“好好照顧夫人。”

肩膀上的桎梏消失了，我癱軟在地上。

餘光隻看到他急匆匆奔向芳華苑的身影。

像極了那時為我策馬進宮，求聖旨賜婚的樣子。

心像被人揪成一團，痛得無法自抑。

原來真心是瞬息萬變的，不用滄海桑田。

既然如此，那便生死不相見。

我叫小翠煮了落子湯，喝得一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