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劇院大火,沈昭然的父親衝進化妝間,用浸濕的戲服裹住我母親。
可惜送到醫院時,沈叔叔已經沒有了呼吸。
第二天,無良媒體卻報道《沈氏董事長與小旦幽會葬身火海》。
照片裏他護著母親的姿勢被裁成曖昧的擁抱。
一夜之間,母親成了人人唾罵的小三毒婦。
沈昭然也給我們青梅竹馬的感情畫上了句號。
可我非常清楚,母親和沈叔叔沒有任何親密關係。
我想替母親打抱不平,母親卻隻是搖了搖頭:
“不必再擴大輿論了。”
“沈家對我們有恩,你要替媽媽守好昭然,守好沈家。”
自那之後,母親從劇院隱退。
我也一直跟在沈昭然身後。
沈昭然誤食過敏原那晚,我在書架上方取特效藥。
手指被鐵皮支架割得見骨。
第二天卻聽見簡清陽在電話裏哭:
“都怪我取藥不小心割破了手指。”
沈昭然蘇醒後,攥著她包著創可貼的指尖輕吻。
我把纏著紗布的手藏在袖裏,繼續給他泡養生茶。
沈昭然接手沈氏集團的第一年,他在酒桌上和甲方起了語言衝突。
他生氣離場。
但我知道,隻有簽下沈氏需要的那塊地皮,沈昭然才能坐穩董事的位置。
我在包間喝了一杯又一杯白酒。
王總肥厚的手掌貼著旗袍開衩處遊移,雪茄灰抖在我露出的膝蓋上。
沒有人阻攔,都在略帶恥辱地嗤笑。
我重新倒滿一杯酒:
“王總,您自然清楚和沈氏合作能獲得的利益,遠比其他公司多。”
“今天是沈昭然不夠成熟,我替他賠不是。”
“您看還要多少杯才能簽沈總那份文件。”
那天直到我在酒桌上喝到吐血,王總才簽了字。
淩晨,我因胃穿孔被送到急診室,痛到冷汗浸濕全身。
沈昭然卻發來語音:“明早帶清粥來公司,以寧胃不舒服。”
我本想把酒桌上發生的事情和自己住院的情況告訴他。
但想起沈父去世後,他在陽台抽一整晚煙的樣子。
還是決定隱瞞自己的付出,默默守護他就好。
他從明媚陽光一下子變得陰鬱寡言。
流言蜚語時時在耳邊回響。
總提醒我都是因為我們家,他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些年我背負著所有壓力和罪行,隻想替沈昭然扛下所有。
現在我用一條腿換了他的周全,能不能算還了我們欠沈家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