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我已經被折磨得像老了十歲的樣子。
這一晚上,張草不是餓了就是渴了。
一旦她身子出現不適,我婆婆就罵我沒用,沒有伺候好客人。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早上,我千盼萬盼,可算是把李馳盼回來了。
他推門進來的一瞬間,我鼻子就酸了。
可我還沒說上一個字,張草就欣喜若狂地奔著李馳撲了過去。
她十分自然的抱著李馳的腰,臉頰微紅。
「李馳哥,你可算是回來了!你都不知道,這些日子不見你,我都想死你了!」
李馳的嘴角不自然上揚了一下,可在看見我的那一刻,他又趕緊皺眉把張草推開。
「你也不是小孩了,注意點分寸。」
說完,他快步走到我麵前,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對不起啊老婆,我回來晚了。」
他身後的張草眼睛赤紅地看著這一幕,眼神裏翻湧的嫉妒近乎快要將我淹沒。
我無動於衷,隻是回想起他們兩個剛剛的不自然狀態,疑心越來越重。
說實話,從昨天開始,我就覺得不對勁了。
我婆婆不是那麼大方的一個人,從前也不見她對張草有多好,可昨天卻對張草百依百順,若隻是因為找張草代孕,斷不至於做到那種地步,可見這裏麵一定有貓膩。
看見李馳回來了,我婆婆上前捧著李馳的臉又哭又笑。
我隻覺得無語。
不過才出差一周罷了,至於嗎?
寒暄問暖半個小時後,我婆婆突然又把目光落在我身上。
「你怎麼還在這站著?爺們都回來了,還不做飯去,真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此時的張草也自然而然地坐在李馳身邊。
我看著李馳,滿臉期待著他為我說話,可他從始至終連個眼神都沒有給我,好像默認了他媽媽的話。
從我這個角度來看,他們三個倒像是一家子,有說有笑,我反而成了外人。
想到這兒,我徹底忍不了了。
「李馳,來廚房幫我擇菜。」
我這話一出,在座的三個人齊齊變了臉色。
婆婆陰惻惻地盯著我說:「我兒子辛辛苦苦出去掙錢,你在家閑著啥也不幹,就讓你去做個飯,還得我兒子給你打下手,我看你真是長能耐了!」
張草這回倒是沒附和,隻是挽著李馳的手臂,一頓陰陽怪氣。
「自古都是男主外女主內,爺們兒在外麵掙錢,女人在家裏就得把裏裏外外打理好了,等男人回來,隻管把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李馳哥,你說是不是啊?」
李馳夾在婆婆和張草中間,左看看又看看,最後又蹙眉看向我。
對上我隱忍著怒意的眼神後,他似乎終於察覺到我的情緒,開口提出去外麵吃。
我微微聳肩,沒有拒絕。
隻是吃飯期間,張草時不時給李馳夾菜,他也習以為然的接受了。
我從小愛吃酸的,就點了一盤山楂糕當開胃點心。
我婆婆看見那盤菜,瞬間就怒了,拿起麵前的水杯直接潑了我一身。
「我就知道你這個白眼狼沒按好心!你點山楂糕什麼意思?是不是故意的?」
我一時間沒理解,隻是慌忙拿著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臉。
我也不是軟柿子,直接起身和她對峙。
「我愛吃什麼就點什麼,你管得著嗎?你不喜歡可以不吃,誰逼你了!」
「山楂性寒,吃多了對女人不好,我看你就是誠心不想要我抱孫子!」婆婆怒道。
我是真沒想到一盤菜也能讓她發揮出這麼多,耐著性子想跟她好好說道說道,可她根本不聽,瞪著眼一個勁兒地罵罵咧咧。
眼見事情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李馳緊忙開始打圓場。
他給了他媽一個眼神,我婆婆也就不再鬧了。
張草拉著李馳的衣角一臉委屈,到最後,那盤山楂糕還是被撤走了。
等到了晚上,張草戀戀不舍的回側臥睡去了。
我本來就累了一天,也早早便歇息了。
說來奇怪,原本不起夜的我,今天破天荒地睡到一半就醒了。
我摸了摸身邊空蕩蕩的床,頓時覺得有些奇怪,李馳一向不是摟著我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