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記得當初,在我和李馳的婚禮上,她從頭哭到尾,簡直晦氣。
我婆婆怕我多想,說她和李馳從小長到大,關係匪淺,因為李馳結婚高興所以才這樣。
在敬酒的時候,她甚至以喝多了為由整個人都倒在李馳身上,拴兩個胳膊勾著李馳的脖子。
要不是周圍的人把她攔下來,還不知要鬧成什麼樣。
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勁,隻是礙於外人在場沒有多問。
現在看來,女人的第六感果然是準的。
我咬牙看向婆婆,強忍怒氣,「你這麼做,李馳同意了嗎?」
婆婆冷哼:「我是他媽,我說什麼就是什麼,這個家是我當家,而且小草和他從小長到大,他有什麼不同意的?」
張草也在旁邊附和:「就是,李馳哥從小就對我好,要不是你勾引他,我倆早就結婚了,哪裏輪得到你?」
好家夥,被她這麼一說,我倒成了破壞她們感情的小三了?
見過不要臉的,我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正準備再反駁兩句,婆婆突然在我胳膊上狠狠擰了一下。
「你還在這站著做什麼?趕緊去做飯,也不知道娶你進門到底有什麼用!」
我冷眼看著她們兩個得意的嘴臉,沉思一瞬,決定先順著她的意思,然後趁二人在客廳閑聊的功夫,給李馳打去電話詢問。
李馳知道張草來了之後,先是驚歎了一下,隨後笑了。
「老婆,你別多想,咱媽啥脾氣你還不知道嗎?她也就是一時新鮮,我明天就從外地回來了,你在家好好照顧咱媽和客人。」
我聽見這話,頓覺心頭一陣涼,「和客人?你的意思是讓張草在咱家住下?」
李馳對我的態度有些不滿,語氣也冷了幾分。
「不管怎麼說,小草都是我的青梅,還是咱媽帶回來的人,你還想把人家攆出去嗎?
「再說了,你天天上班,咱媽自己在家,也沒人陪她,現在有人在這陪她說說話不好嗎?」
這話聽得我滿心不是滋味,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正視問題。
我抿了抿唇,剛想駁斥他,他卻根本不給我機會。
「我知道你對於咱倆結婚一個月,我就把我媽接來的事耿耿於懷,可我也說了,我媽就我一個兒子,我不孝敬她誰孝敬?
「你作為兒媳婦,就不能忍一忍嗎?行了,沒事別給我打電話,等我明天回去再說吧!」
不等我辯解,李馳就果斷地掛了電話。
他的反應,讓我心裏不禁泛起一絲濃濃的苦澀來。
結婚之前,他也算對我言聽計從,怎麼結了婚之後,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正暗自傷神間,身後突然傳來張草的聲音。
「嬸子讓你做飯,你怎麼還在這兒傻站著?」
她得意洋洋地靠在廚房門口,眼神輕佻地看著我。
「能不能快一點?我和嬸子都餓了,還大學生呢,手腳一點都不利索。」
我望著她這副惡毒的嘴臉,不自覺拿起菜刀,朝案板狠狠剁了下去。
「想吃飯就自己過來做,真當自己是客人呢!」
嫁給李馳之前,我在家十指不沾陽春水。
要不是他媽媽說,男人下廚會讓人看不起,我也不會去學著做飯。
我婆婆聽見廚房的聲響,緊忙就趕了過來。
她二話不說懟了我一杵子,「讓你做飯你就做,哪來那麼多廢話?」
我沉默不語,隻是握著菜刀的手緊了緊。
她注意到我的眼神,變得更加不屑,把脖子直接給我遞了過來。
「咋的?說你兩句還不服是不是?想還手啊?來來來,我脖子就在這,你要是有種就砍下去!」
說實話,我確實不敢。
不單單因為她是李馳的媽媽。
更因為,我若是犯了罪,最傷心的無異於我爸媽,他們生我養我不容易,我不能讓他們下半輩子背上一個殺人犯女兒的罪名,永遠抬不起頭。
而我婆婆也正是掐準了我這一點,才敢肆無忌憚地折磨我。
見我沒有作為,她又在我胳膊上掐了一下。
「別懶了,趕緊做飯,一身懶骨頭,看著就煩!」
我強忍著委屈,在張草的注視下重新拿起菜刀做飯。
這件事隻能等李馳回來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