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怨?” 徐成眉頭突然收緊,隨即便很快鬆開,答:“沒有啊,我這人比較老實,不會也不敢跟人家結怨。所以,我覺得這應該是意外吧,畢竟這車也有一定車齡了。”
這時沈清風上前問道:“如我沒猜錯,這車應該是公司車吧?”
徐成看著他,有些驚訝,問:“是的,你怎麼知道?”
“很明顯,這車位的地上寫著車牌號碼,雖然你是董事長之前的司機,但我想不至於有自己的私家車位,所以我斷定這是公司車。”沈清風道。
徐成微微點頭,說:“你說得沒錯,這車是董事長初期創業時最喜歡開的車之一,雖然舊了,但他還是堅持不時坐一坐這車,懷念一下當年創業時的感覺。我開了它這麼多年,或許是有了感情吧,即使董事長走了,我還是喜歡開它來辦事。”
這時沈清風往對方腰間的位置瞥了一眼,接著說: “嗯嗯,人嘛,都是有感情的。好了,徐司機,既然這是一起意外,也沒有人受傷,車子的事情你就交由保險去處理吧,我們警局還有其他重要的事要處理就不多逗留了。”
在場包括錢大偉在內的眾警員聽到沈清風如此草草結案不禁吃了一驚,互望了起來。
“好的,謝謝你警官。”
“不客氣,應該的。” 跟徐成道別後,沈清風示意眾人收隊。
上了警車後,錢大偉忍不住便問:“哎,兄弟啊,你怎麼這麼快就收隊了?難道你不覺得有疑點嗎?這先是老趙死了,接著大趙也死了,現在又到了徐成的車爆炸,天底下哪有這種巧合的呀!”
沈清風瞥了他一眼,嘴角一揚:“老錢,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聰慧了?”
“唉,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快說,你葫蘆裏究竟在賣什麼藥。”
錢大偉又急了。
“對,我葫蘆裏就是賣的藥,而且此藥專用力釣大魚的。”
聽了沈清風的話,甄昕率先反應過來:“我知道了!清風哥你是想徐成幫我們將凶手引出來,對吧?”
沈清風:“正是。”
“可是你怎麼知道那徐成一定跟凶手有關呢?”甄昕問。
“對啊,如果這真的是一宗意外呢?”小尹也問。
沈清風搖了搖頭,道:“絕對不會是意外。剛才在老錢還未開始對他問話的時候我已對停車場周圍的環境仔細觀察了一遍。整個停車場裏麵的監控有一部分已經被人拆了下來,而徐成開的這輛公司車所在區域剛好是沒有攝像頭的。”
被沈清風一說,眾人一看,果然如此。
小尹問:“這是有人故意將攝像頭拆下繼而行凶?但其他的攝像頭也同樣能將他拍到啊,我們查監控記錄不就行了嗎?”
沈清風:“不,小尹你理解錯了。我說的拆下,並不是偷偷拆下,而是光明正大的拆下。”
小尹:“光明正大?清風哥,你的意思是?”
沈清風:“剛才進停車場的時候,收費處的玻璃窗上貼有一張告示,大概意思是最近一月大廈會陸續更換新的攝像頭。而那告示的時間是本月月初,因此現在還沒完工。”
錢大偉說:“原來如此,難怪你說是光明正大的拆下了。那凶手可能是安裝監控的工人?” 沈清風又搖了搖頭:“我覺得不是。從趙富強到趙一風的死,這種種跡象都顯示一切跟趙富強身邊的人有關,而監控的安裝工人按常理根本無法與他直接拉上關係。況且,從更換監控這一點來看,幕後凶手早已提前計劃好一切,或許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早。”
錢大偉:“嗯嗯,這凶手確實不簡單。”
這時甄昕問:“清風哥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是你還未回答我剛才的問題,為什麼你會覺得司機徐成會與凶手有關聯呢?”
沈清風笑了笑,說:“人的表情和動作就像一個播放器,無時無刻地在播放著內心的起伏變化。而徐成正是被他的一些微小的變化所出賣了。”
甄昕:“這點我知道,我一直有盯著他臉上的表情,但好像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哦。”
沈清風“還記得老錢在問他是否有跟人結怨的時候,他的反應是怎樣的嗎?”
“結怨的時候?”甄昕目光下斜,在回憶當時的情景。
忽然,她雙目圓睜,說:“我想起來了,他當時眉頭突然收緊了一下,可是很快又恢複原來的樣子!很微小的一個變化!”
沈清風:“正是,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他知道這不是意外,而是故意為之,而且對方是誰我絕對他早已心中有數。”
小尹:“是哦,聽你這麼說我也覺得他有問題,一般人要是出現車子爆炸的事一定會纏著警方要我們查個究竟,可是那家夥好像巴不得我們不去查似的,清風哥說走了,他還挺配合的絕對有問題!”
“既然如此,那接下來隻要我們派人24小時緊跟那徐成,凶手便呼之欲出了。”甄昕說。
沈清風:“沒錯,即使出現的不是凶手,也一定與凶手有密切的關係......”
還未等他說完,錢大偉便緊接下令:“小尹,按先前的分配,徐成就交給你了,帶兩個人前麵下車馬上行動,千萬不能跟丟,明白了嗎?”
“是!”小尹幹脆地應道。
“還有,吳美鳳和關秘書那邊也得立即行動。”沈清風補充道。
“甄昕,劉鳴,馬上行動!”錢大偉再次下令。
“是!”他們齊聲應答。
話音剛落,小尹等人便下了車,帶著人立即向各自負責的目標展開跟蹤。
回到警局後的錢大偉也馬上向韓曉等夥計分派調查任務,而他更是親自調取和查看有關趙一風跑車有可能經過路段的相關監控。
正當眾人都在忙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沈清風卻一反常態,泡了一杯咖啡,從警局的書庫裏麵挑選了幾本書,關上辦公室的門。
由於趙氏父子都是城中名人,因此各大媒體對此案的關注度極高,如此一來,警方所承受的壓力也自然不少。為了盡快破案,這一晚錢大偉與眾警員是徹夜未眠。
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沒從監控中找到任何突破性的發現。
當其他夥計都感到氣餒之際,錢大偉並沒有放棄,他頂著疲累,一段一段監控地堅持查下去。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在市內新建2號快線中的一個監控中,錢大偉有所發現。
“起來,起來,全部起來!”錢大偉興奮的聲音將所有累得睡著的警員叫醒。
“怎麼了局長?”韓曉睡眼惺忪地問。
“你們看看這個!”錢大偉將電腦中的視頻片段放大。眾人一看,原本的倦意當即消退,因為畫麵中的車正是趙一風出事的那輛法拉利,而更令他們興奮的是,在車的後座裏正坐著一個人,清晰可見。
從視頻裏看,車後座的人戴著一頂鴨舌帽,身穿一件運動外套,在車的後座低頭坐著,似乎有意躲開監控的拍攝。
“這套衣服?”韓曉皺起眉頭,似在回憶著什麼。
“怎麼了韓曉?”錢大偉問。
韓曉:“我覺得衣服的標致很是熟悉,好像在哪見過。”
錢大偉:“韓曉,你慢慢想,集中精力想,這或許是破案的關鍵,知道嗎?”
“好,我想,我想......”隨即,韓曉陷入了一陣沉思中。
此時,所有夥計均閉口不言,生怕擾亂了她的思緒。
數分鐘後,韓曉忽然站立,雙手一拍,興奮地說道:“我記起來了,這個標致在趙富強遇害的現場我曾經看到過!當時司機徐成正穿著帶有這個標致的運動外套,那時他還說,趙富強對他親如兄弟,整個集團隻有他才有這樣的衣服,是為他特定製的!”
錢大偉一聽頓時也恍然大悟:“是哦!被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徐成那衣服確實有這麼一個標致!”
“這麼說來,那徐成即使不是凶手也定脫不了幹係,或許昨天的那宗汽車爆炸案是他自導自演的。”韓曉道。
錢大偉:“自導自演?怎麼說?”
“雖然昨天我沒去,但聽你們說他的發生爆炸了,可是他自己卻沒受傷,這難道不是很有可疑嗎?況且我認為他一定還有其他同夥,假設這一切都是他自導自演,如此一來,警方的注意力便會被他吸引過去,那麼接下來他同夥辦事就相對輕鬆容易得多了。”韓曉道。
錢大偉:“你意思是調虎離山之計?”
“是的。”韓曉肯定地說。
錢大偉聽後眉頭緊皺,雖然韓曉所說不無道理,但似乎跟我之前的推斷大相徑庭,一時之間,他也是拿不準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