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凶器呢？凶手究竟是用什麼凶器行凶的呢？畢竟在車內沒有發現類似的尖銳物體。”甄昕問。

“這個也是我沒有猜透的地方。”沈清風臉露難色，愁眉不展。

小尹道：“會否是凶手待跑車爆炸燃燒完畢後將凶器取走呢？畢竟上次趙富強的死也沒有發現凶器，我覺得這兩起案件是同一人所為的可能性很大。”

“有這個可能性。”錢大偉道。

法醫老陳道：“要是如小尹所說那樣，這凶手有可能是醫學或者相近行業的專業人士，因為就這一起汽車爆炸案來看，要從死者頭部抽出凶器而又不讓傷口範圍變大，這需要非常專業和豐富的臨床經驗才能做到的。”

“或許，凶器並不需要拿出來......”這時沈清風凝視著屍體，低身說道。

“不需要拿出來？你的意思是？”錢大偉問。

沈清風：“老錢，我之前已經說了，我做了一個大膽的推斷，但目前還未有足夠的證據去支撐，因此這個推斷還是先不說出來，不然誤導大家的判斷方向的。不過有一點，我還是挺有把握的。”

錢大偉：“哪一點？你說說看。”

沈清風隨意從地上撿了一根樹枝，接著便以他習慣的講解方式開始說明思路。

“首先，從趙富強的死來說，經過我對現場的再次仔細觀察和按照當時趙富強為躲避工人和記者離開的步速計算，從趙氏項目秋城3樓的平台一直下到1樓，直至去到秋城側門，就是通往橫巷那位置停下了腳步，所需時間約為2分25秒。而從秋城側門通過橫巷到達冬城需要的時間則約為4秒......”

正當沈清風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甄昕突然打斷：“清風哥等一下，我記得當時那趙富強伏地的位置好像是巷子的中間，那時間應該不夠4秒才對哦。”

沈清風：“是的，那正是我想說的。他在途中被砸中，路程中有一半，姑且算時間為2秒吧，恰恰這2秒正是趙富強一案的其中一個關鍵。”

“2秒是關鍵？怎麼說？”甄昕問。

沈清風：“根據法醫老陳的專業意見，那趙富強被砸死是毋庸置疑的了，加上我們在秋城的第9層發現了吳美鳳的頭發，先不說凶手嫁禍一事，單論行凶高度，第9層應該就是下手地點。那麼，你們想想看，要在9樓用物件砸死一個人，而時間隻有僅僅的2秒，那準確度必須非常精確才可以做到，對吧？”

眾人紛紛點頭。

沈清風：“因此，我認為凶手必須做到如下兩點。一，多次對作案現場進行踩點，模擬。但你們也知道，要進入趙氏工地必須有許可證或者相關人員帶領才能進入的，因此我判斷，凶手可能是趙氏集團內部的人，又或者是跟趙氏集團有密切關係的。二，有人配合。雖然已經對現場多次踩點和模擬，但還是會有失手的機會，畢竟時間隻要兩秒。因此，如果我是凶手，我會找同夥跟我配合。”

“你配合的意思是，在冬城側門的那一邊進行配合？”甄昕道。

沈清風：“正是。要是在冬城側門裏麵安排一同夥站立等待目標的通過，當目標從秋城側門走到橫巷中間之際，隻要那名同夥向目標發出突然叫停的訊號，又或者其他方式讓他突然停下。那麼原本2秒的時間就能得以延長，成功機率便能大大提高。”

錢大偉道：“分析得很道理，這麼說來，這極有可能是二人聯合作案。可是，剛才你提到的凶手有可能是趙氏集團內部的人，但我們查過了，關秘書和徐司機均有足夠的不在場證據，而前妻吳美鳳同樣也是，難不成會是那個小兒子所為嗎？這不太可能吧。”

沈清風搖搖頭，道：“不會是小趙。昨晚我已從警方的係統中調查過吳美鳳，小趙確實是她與趙富強的兒子，7年前出生的，而且小趙並不具備這樣的知識和能力。然而，剛才不是說了嘛，聯合作案，所以即使有不在場證明，也不能完全撇清關係。”

甄昕說：“清風哥說得對，之前死的是父親趙富強，現在是大兒子趙一風，你們想想看最大得益會是誰呢？”

“吳美鳳？可她不是已經跟老趙離婚了嗎？身家早就分一半給她了，不然她怎麼可能過得這麼滋潤舒服呢。”小尹道。

甄昕：“是離婚了不錯，但趙富強不是還有很多錢嘛，要是他和趙一風一死，那你們說剩下的錢會有誰繼承呢？”

小尹“小趙？”

“沒錯，小趙年紀這麼小，錢給他了，最後還不是由吳美鳳來保管嘛。”甄昕說。

這時沈清風說道：“甄昕，別太理所當然了，如果按著正常的思路去走，很有可能就會落入凶手的先前布好的棋局當中。”

錢大偉問：“兄弟，那依你之見，接下來我們該如何應對？”

沈清風思索了片刻後，答：“這樣吧，按目前來看，趙富強生前最親密的人除了遇害的趙一風以外，無非是關秘書、司機徐成和前妻吳美鳳這幾個。我們先派人暗地裏跟蹤，監察他們的一舉一動，或許能把幕後的大魚釣出來。尤其是吳美鳳，凶手既然能將她的頭發取放於秋城進行嫁禍，想必定與其有非常密切的關係。”

“好，小尹，甄昕，你們跟各帶幾名夥計分別去跟蹤徐成和吳美鳳，關秘書那邊我會叫劉鳴去負責。”錢大偉道。

“是，局長！”二人齊聲應答。

接著，沈清風又說：“至於趙一風的死，我打算讓韓曉那邊先查一下對方的日常生活習慣和性格脾氣等等的相關信息、根據現場的種種信息顯示，凶手似乎對趙一風非常熟悉，不然不會找這個地方對他下手。”

錢大偉：“說得也是。還有，既然趙一風的跑車能開到這裏來，想必定會經過有監控的路段，監控那邊由我親自監督夥計去查看，或許能找到突破口。”

沈清風：“這樣最好，你親自負責我更放心了。”

錢大偉：“好，大夥聽著，上頭對趙氏遇害一案非常重視，希望我們能盡快破案。因此，接下來要熬夜工作了，希望夥計們拿出該有的魄力，我們不求破案率最高，但求無愧於心，還死者一個公道。”

“是，局長！”

錢大偉的一句話鼓舞了警員們的士氣。

經過法醫的詳細鑒定，屍體確認是趙一風。

信息明朗後，錢大偉等人便按原計劃迅速展開調查。

然而，當晚9點30分，警局接到了一宗汽車爆炸的報案，地點是趙氏集團F棟辦公樓的負2層停車場，而更巧合的是，車主竟然趙富強的司機徐成。

感到事有蹺蹊的沈清風與錢大偉是立即趕往現場。

剛到現場，錢大偉等人便迫不及待地往爆炸的位置走去。

但沈清風卻站在入口處盯著張貼出來的告示牌看了好幾分鐘才隨後進入。

幸運的是，爆炸的時候徐成離車還有一段距離，因此並無什麼大礙，而車場內也沒其他民眾受傷。

經警員仔細排查，爆炸原因是汽車漏油遇到火種所致。

即便如此，沈清風並沒有放鬆，一如既往地用他那雙敏銳的金睛火眼快速地在現場及周圍掃視著。

“徐司機，能講講具體是怎麼回事嗎？”錢大偉開始問道。

“事情是這樣的，今晚我日常下班到停車場取車，可當我剛從電梯口出來還沒走遠，就聽到一聲巨大的爆炸聲，我當場就懵了。接著見爆炸聲沒有繼續，我才敢跑上去看看。可一看，整個人都快嚇暈了，爆的竟然是我的車！”徐成神色驚慌。

“是你報的警嗎？”女警甄昕緊接著問。

徐成：“不是，我當時都快嚇暈了，沒反應過來，應該是保安報的警。”

“你的車漏油你知道嗎？”小尹問。

徐成搖搖頭，道：“那當然不知道啊，要是知道的話我還會讓它爆炸嗎？”

“那你最近有否跟人家結怨？”錢大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