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晚迷迷糊糊醒來時,人已經在陸眠車上了。
“你發燒了。”
陸眠手在秦以晚頭上探了探,順手將暖氣片調了調,避免熱風吹得她不舒服。
“身子這麼弱,以後不要再喝酒了。”
他像是忘記了剛才包廂裏發生的事,手在她大腿上輕輕拍了兩下。
“不要總是讓我這麼擔心,我說過會給你一個家就永遠不會拋下你不管,你的那些小心思也不需要用在婷婷身上。”
原來剛才的所有柔情,都是為了白婷婷而鋪墊。
秦以晚自嘲地笑了笑。
車內再次恢複了靜謐,直到手機鈴聲打破空氣裏的尷尬。
“陸哥,嫂子暈倒了!”
車子迅速停在了路邊,陸眠掃了眼秦以晚,用著溫柔的語氣說著刺痛她的話。
“婷婷身體不好,我得回去接她,你自己去醫院。”
此時外邊還下著雨。
見秦以晚沒動靜,陸眠神色不悅了幾分。
“阿晚,這種時候你沒必要為了吃醋特意矯情到讓我送,下車!”
他最後的語氣是命令。
秦以晚點頭,沒說一句話下了車。
看著車子調頭疾馳而去的背影,秦以晚知道,她青澀而熱烈的愛戀,在這一刻畫上了終止符。
護士掛點滴時,忍不住嘀咕了秦以晚兩句。
“燒得這麼厲害怎麼還淋雨,你家屬呢?”
護士話音剛落,秦以晚便瞧見陸眠懷裏抱著白婷婷往急診那邊跑去。
從前她最怕打針。
每看見針頭,她都能想到曾經流浪的日子裏,她被那群流浪漢死死抓著手,細長的針管往她胳膊上紮去。
是陸眠出現,將她從煉獄裏救出來。
每當她感冒需要打點滴時,陸眠都會抱著她不讓她去看那針管。
“阿晚不要怕,我在。”
她近乎自虐般,眼睜睜看著那針頭紮進血管裏,渾身被冷汗浸透後,才緩緩開口。
“沒有家屬。”
“阿晚,你好點沒?”
話音剛落,送著白婷婷進了急診室的陸眠站在了她身旁,額頭上不知是汗還是雨水。
護士掃了兩眼,收拾著東西走了。
“現在的女孩子真是不知道愛惜自己,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挽回吵架的男朋友......”
秦以晚苦笑了一聲。
“沒事,醫生說打完點滴就好了。”
就像陸眠說的,她身體向來很好,淋雨發燒也不過打一瓶點滴就能好的事。
陸眠像是鬆了口氣,剛坐下,就見著白婷婷攙扶著牆走了出來。
他匆忙起身,護士剛倒的熱水被他不小心撞倒在了秦以晚打點滴的手上。
“阿晚不好意思,我......”
好不容易打好的針,又在他胡亂擦拭下跑了出來。
秦以晚忍著疼痛,朝他笑了笑。
“我沒事,你去照顧小嬸嬸吧。”
“好,我等會來接你回去。”
陸眠這一走,沒再出去。
秦以晚也沒有等他的打算,退了燒後便自顧著回了別墅。
傭人見她回來,眼神都帶了幾分古怪。
剛打開房門,秦以晚就看見白婷婷正穿著她的睡衣躺在床上,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紅暈。
“阿晚,你回來了。”
白婷婷羞澀地拉了下衣服,似是想要遮擋住胸前的風光,但卻將曖昧的痕跡展露無疑。
秦以晚原本以為不會再難受的心,在此刻又抽疼了起來。
這件睡衣是陸眠今年給她買的生日禮物。
“阿晚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打開繼續後,她嬌嗔地掃了他一眼。
“小叔叔,你這是送我的禮物還是想要我變成禮物?”
“阿晚,穿好以後我會撕掉,再給你買新的。”
秦以晚閉眼,將不該有的情緒掩藏下去。
她轉身準備離開時,被白婷婷一把拽住了胳膊。
“秦以晚,你知道在陸眠心裏,你算什麼嗎?”
她想走,可內心卻渴望知道答案,腳在瞬間像灌了鉛一般挪不動。
白婷婷點開了錄音,陸眠的聲音在秦以晚耳邊響起。
“陸哥,那秦以晚跟了你這麼多年,你真不打算給她一個名份?”
“你會給妓女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