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上血色一點一點褪去,一張口,幹裂的嘴巴瞬間發出撕裂的疼痛。
沈如茵連忙抬手挽住顧時清的胳膊。
“阿清,你也別怪姐姐。”
“雖然醫生說這是個小手術,但你一次性抽姐姐500毫升造血幹細胞,她一時間怎麼恢複得過來呢。”
她順勢趴在顧時清肩頭,一副虛弱無力的模樣。
可看向我的眼神卻掩飾不住的敵意。
我掀起病號服,這才看到自己身上布滿了針孔。
普通人每次捐獻數量最多在00毫升,顧時清居然一次性抽了我500毫升,難怪我醒來一點力氣都沒有。
我嘴邊扯出一抹苦笑,原來這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
我隻不過是他權衡利弊下做出的選擇。
顧時清拿起水果刀給沈如茵削蘋果,漫不經心的開口。
“避免茵茵以後複發,隻能多抽點備用。”
“再說了造血幹細胞幾天就能恢複,別這麼小氣。”
看著他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我心口傳來密密麻麻的疼痛。
抽取造血幹細胞過多可能會造成凝血障礙,嚴重的還會患上血癌。
我的生死,卻抵不過他一句輕飄飄的有備無患。
我怕自己再看他和沈如茵那張臉就要吐出來,索性當天就回了家。
我躺在床上,看著牆上掛著的結婚照,諷刺的笑出聲。
既然選擇要離開,那就走的徹底一點。
我預定了三天後的機票,隻是等了半天都沒等來驗證碼。
正當我疑惑的時候,顧時清的電話卻打了進來,嗓音罕見的透露著緊張。
“關時夏,你訂機票做什麼?”
以前顧時清出差的機票都是我幫他預定,手機號自動填寫成他的了。
“這幾天心情不好,去找閨蜜玩幾天。”
“那你注意......”
隻是顧時清話還沒說完,聽筒裏便傳來女人嬌弱的喊聲。
“阿清,我頭好痛......”
顧時清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便掛斷了電話。
在他心裏,我從來都是排在最後麵。
第二天我剛回到家,便看到主臥的門大開,沈如茵穿著家居服躺在床上。
見我回來,她懶懶的抬眼,一副女主人的姿態,“姐姐回來啦。”
顧時清聞聲從廚房裏出來,沉聲向我解釋,“茵茵身體還在恢複,把她接過來更方便我照顧她。”
“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我搖搖頭,露出笑容,“不會。”
顧時清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他垂眸仔細打量我的表情。
見我沒有絲毫異樣不像是在說氣話,他終於鬆了口氣。
以前我對他占有欲強,就連他和異性服務員多說幾句話,都要酸溜溜的嘲諷一番,更別說讓一個女人搬進來和他同住。
我把自己的東西從主臥裏收拾出來,除了日常要穿的衣服,之前為了誘惑顧時清買的情趣內衣和調情香薰全都被我扔進了樓下垃圾桶。
就連剛在一起時我纏著他給我買的水晶吊墜也一同扔了下去。
顧時清大步走來,眉間染了幾分怒氣。
“扔這個東西幹嘛?”
我自顧自收拾行李箱,“壞了的東西難道不該扔掉嗎?”
壞了的東西是這樣,變質的感情亦是如此。
顧時清緩緩點頭,表示認同。
“壞了就扔掉,大不了以後我再給你買。”
他說完這話便一頭紮進廚房給沈如茵煲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