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故意的一般,盡管我帶了耳塞,可隔壁接連不斷的笑聲還是刺激著我的神經。
不想在這裏待著受折磨,我穿上衣服出門。
我剛走到樓梯,就被人拉住胳膊。
“妹妹這是要去哪兒?”
我回頭,對上顧嬌挑釁的眼神,視線下移,落在她脖子上的一串佛珠上。
察覺到我的目光,顧嬌輕笑一聲:“剛剛雲深用這串佛珠給我量三圍呢,我玩得高興忘了取下來。”
心臟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我想起曾經就因為我不小心碰了這串佛珠一下,就被陸雲深懲罰關進地下室七天。
而顧嬌卻可以隨便把玩,原來愛與不愛的區別這麼大。
“說到佛珠,你知道為什麼雲深獨獨喜歡這一串嗎?因為這是他三跪九叩去寺廟為我求的。”
“而且每個月,他都會抽空陪我在廟裏待上一周,哦對了,你沒見過雲深動情的模樣吧?在山上的時候,他恨不得死在我身上。”
“他說回家見了你就覺得惡心,恨不得立馬剃發出家。”
我死死攥緊雙手,指甲嵌入肉裏我也不覺疼痛。
沒錯,每個月陸雲深都會借口禮佛去廟裏清修,他說隻有我虔誠跪地抄佛經100遍,他才會回來。
為了早點見到他,我跪到膝蓋發紫,抄到雙手發軟,也不肯停下來。
原來那時候,他一直陪著顧嬌,他們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互訴衷腸,抵死纏綿。
見沒有得到想象中我嫉妒發瘋的場景,顧嬌索性也不裝了。
她用新做的尖銳美甲狠狠掐進我的肉裏,咬牙道:“顧妍,你這個臭婊子你裝什麼?你以為你做出這副不在乎的模樣,陸雲深就會喜歡你?”
“我就是討厭你這個委屈巴巴的樣子,我就是要跟你搶,搶爸媽的愛,搶陸雲深的愛,你就該一出生就死,誰準你活下來分走我的東西!”
說罷,她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尖叫一聲,帶倒樓梯上的花瓶,花瓶破碎的瞬間,我的手臂也被劃破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汩汩而出,染紅了大半衣服。
聽到身後有急切的腳步聲響起。
顧嬌立馬往後跌坐,她雙眼含淚地控訴:“妹妹,如果你不想看見我,那我走就是了,可你明明知道我身體不好,為什麼還要推我?”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要用這種傷害自己來誣陷我的手段嗎,我可是你親姐姐,你為什麼這麼恨我呢!”
直到陸雲深滿臉心疼地將她抱起來,她才將手藏到背後,眼眶紅腫地推開他的懷抱:
“雲深,都是我的錯,是我推的妍妍,這一切都怪我,你不要怪妍妍......”
陸雲深將她的手從背後拿出來,看見上麵的紅痕,立馬紅了眼眶。
“嬌嬌,疼不疼?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嘶......你不用擔心我,你還是去看看妍妍吧,不然她又該不高興了。”
我捂住不停滲血的傷口,憤恨地瞪著她:“明明就是你推我,從小到大......”
“夠了!”
陸雲深出聲打斷我。
“顧妍,你還是這麼下賤!從小到大你都栽贓陷害嬌嬌,如果不是她善良,你早就被顧家趕出去了!再說了,嬌嬌一個弱不禁風,連打噴嚏都會摔跤的人怎麼可能推你?!”
“倒是你,自導自演,自作自受,果然不是什麼老實的,今晚你就滾去地下室,抄完100本佛經才準出來!”
不聽我解釋,他打橫抱起顧嬌,從我身上踩過去。
兩人加起來兩百多斤的體重,盡數壓在了我受傷的胳膊上。
我痛得幾乎快失去意識,在地上躺了十幾分鐘才緩過來,獨自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