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淒厲號哭,皮膚龜裂剝落,血肉袒露。
在焦糊血腥味裏,我的身體逐漸縮成一團,死死粘在地板上。
與此同時,周延滿心愧疚,一心想補償薑允柔獨自養胎的幾個月。
不管有沒有結婚證,都要讓她享受妻子的最佳待遇。
我血水橫流時,他在頂級秀場包下廣告位,讓模特身著印著對她愛意話語的華服走秀,引得整個時尚圈關注。?
我一團焦黑時,他卻從熱氣球拋下珍稀蘭花,在明星網紅見證下,對著麥克風向她許下永恒承諾。?
此刻,我化為孤魂,看著他倆在我曾經構築的愛巢裏,享受新婚的甜蜜時刻。
周延溫情地把她環在臂彎,一臉愧疚:“小柔,對不起,之前蘇棠哄騙我說,我被下藥後是她舍身相助。出於責任感我才和她成了家。可既然領了證,我不能做薄情寡義、遺棄發妻的人,遭人戳脊梁骨。”
“不過你放心,都是她欠你的,我這次會好好懲罰她,一定叫她不敢再犯,不再介入你我的二人美好世界。你這陣子好好修養,我們還會有孩子的。到時候我們幸福的三口之家,順便帶上蘇棠和她的孩子,我們五個人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
薑允柔的笑容瞬間尬在臉上:“啊?”
“千萬別擔心,雖然法律意義上蘇棠和我是夫妻,但是實際上,我永遠隻是你的。權當她是免費保姆,咱們的孩子從小也有個搭子一起玩鬧。”
話音剛落,薑允柔臉上浮現一絲不易察覺的邪惡,她皮笑肉不笑道:“好,我都聽延哥哥的。日後我會好好對待姐姐。”
荒謬至極。
他把我作踐到這份上,還盤算著要我笑著看他們滾床單。
之後還得給他們洗床單。
我死咬著下唇,望著剛湧出就消逝在空中的淚水。
我清楚他如此自信的原因。
哪怕肆意踐踏我,我也不會走。
隻因長久以來,我都在一味地隱忍。
半個月前,周延的白月光薑允柔虛弱地找上門。
他激動不已,歡欣鼓舞地準備她愛吃的酒釀圓子。
隻是他一轉身的功夫,薑允柔就昏倒在桌邊,額頭、身下都是血。
我挺著大肚子把她攙扶進救護車,卻不曾想她醒了第一句話,就是哭著指責我推她,導致她流產。
無論我怎麼解釋、還原現場,周延都不肯聽我一個字。
我慌忙去找手術記錄上的流產原因,“胚胎染色體異常”。
分明不關我的事。
哪知薑允柔一開哭腔,周延就一拳砸在我後背上。
“還演!你太惡毒了!允柔已經說的明明白白了,你承認錯誤道歉都這麼難嗎?”
他當即就叫我回家關禁閉思過。
我單純以為,他隻是一時激動。
我們畢竟是夫妻,他總歸有一天會靜下心聽我說。
而在小黑屋裏被關了一周後,他瞥向我的眼神,隻有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的憎惡。
當時我滿心疑惑,怎麼一夜之間他像是被奪了舍。
我癡癡念著,或許孩子生下來,他就想通回家了呢。
不都說男人當了爸爸,就會成熟了嘛。
而今天,我終於被現實打臉,明白了其中原因。
都是因為兩年前。
那時,我們還隻是合作夥伴。
周延的初創公司資金鏈中斷,瀕臨絕境。
薑允柔聲稱出國深造,一聲不吭地轉移了他所有私人財產,躲到了瑞典。
周延事業愛情雙失敗,精神萎靡,把自己關在昏暗的房間裏,自暴自棄。
我心急如焚,跑遍行業論壇、商業聚會,四處尋找轉機。
我在酒局中和各色老板周旋,常常喝到胃痛難忍。
終於爭取到一個老主顧的最後信任,說有個農業項目,不好談,但利潤足以拯救公司。
我馬不停蹄趕到周延家,聲淚俱下地求他想想以往的壯誌豪情,最後再搏一次。
他最終同意了跟我去走這一遭,項目順利拿下。
可他卻被村裏惡霸看中了稀有血型和精壯的身體,密謀著要抽幹他的血。
我半夜好不容易拽著他逃出來,卻發現他被下了助興的藥。
惡霸的小女兒戰戰兢兢跟上來,解開衣領紅著臉說:“爸爸說可以留你們一條命的,借個種就好了......”
我強裝鎮定,好說歹說哄走了少女。
少女走前回頭說了句:“我可以帶村民們回去,但是這個帥哥哥,他吃的是獸藥......”
我一邊擔心這單救命稻草廢了,一邊疼惜眼前周延難受翻滾、低聲哀嚎。
我精疲力盡,攙扶他到村口破廟喘口氣。
隻是一轉身,他便脫了個幹淨,瘋狂吻上來堵住我的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