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啊!我可憐的孫兒啊!”
蕭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手中龍頭拐杖狠狠砸向青石地麵。
一直沉默的蕭老太爺猛地衝過來,一腳狠踹在我心口。
他隨即踩住我的手指,腳下用力碾磨。
“若蕪兒和我的嫡孫有任何閃失,定要你這賤婢陪葬!”
蕭君言抱起柳蕪蕪,急匆匆上了馬車趕往醫館。
我則被府中護院牢牢看押起來。
隔日蕭君言才回府,他一言不發,猩紅著眼衝來,抬手便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他鐵鉗般的手指狠狠捏住我的下頜,迫我抬頭對上他布滿血絲的眼。
“柳如兒,為何如此歹毒?!那也是我的孩兒!”
“我定要你,血債血償!”
他拍了拍掌,幾個家丁立刻抬進一隻沉重的木籠。
籠中囚著一條巨大的母蛇,它奄奄一息,遍體鱗傷。
蛇眸看見我,竟似蒙上一層水光,發出微弱的嘶鳴。
我不顧一切掙紮爬起,踉蹌著撲向木籠。
“母親!”
看著它身上交錯的鞭痕,以及那穿透蛇皮粗大鐵鏈,我隻覺天旋地轉,耳內嗡鳴不斷。
我紅著眼,張開雙臂將木籠死死護在身後,嘶聲質問。
“蕭君言,你究竟想做什麼?!”
“柳如兒,這是你欠蕪兒的!”
蕭君言眼神冰冷,一把將我粗暴扯開,示意家丁將我死死按住。
話音未落,他臉上毫無波瀾,手中匕首已毫不猶豫地刺入母蛇腹部。
他竟生生從裏麵剜出一個尚未成形的蛇胎。
母蛇爆發出淒厲的嘶鳴,用盡殘存的力氣在籠中瘋狂扭動掙紮。
“不!”
“住手!不要!”
“蕭君言,我錯了!我知錯了!求求你饒了它,放過它吧!”
我猛地跪倒在地,拚命朝他磕頭,額頭很快磕破,鮮血淋漓也渾然不顧。
那是我的蛇母啊,是它當年將我帶回,哺育我長大。
蕭君言,你明知它於我意味著什麼,竟為了柳蕪蕪如此傷它!
我哭得肝腸寸斷,卻隻能眼睜睜看著,無能為力。
蛇母眼中似有淚光閃動,拚盡力氣發出兩聲低沉的嘶鳴。
那聲音仿佛在說:“孩子,別怕,母親在。”
蕭君言卻猶嫌不足,猛地揪住我的頭發,迫使我抬頭,親眼目睹蛇母痛苦無助的掙紮。
“柳如兒,想救它?那就替蕪兒贖罪!”
他語氣森然。
“可還記得我初見你時,你跳舞時候搔首弄姿的模樣?如今,再為我跳一次如何?”
說話間,已有下人將幾個馴獸師推了進來,他們手上還拿著鞭子。
聽著那如雷鳴般的鞭子聲,我抑製不住地渾身劇顫,恐懼讓我下意識後退。
“怎麼?不願跳?”
蕭君言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
“那便讓這條老蛇替你跳,如何?”
他話語冰冷刺骨,不帶絲毫暖意。
未等我回應,他手中匕首再次揚起,又一刀狠狠刺入籠中蛇母的身體!
“嘶——!”
鮮血噴湧,蛇母發出痛苦至極的嚎叫。
“蕭君言!住手!”
我淒厲尖叫,
“我跳!我跳就是了!”
眼淚洶湧而出,我顫抖著,一步步挪向舞台。
蕭君言,你明明知道,自那以後,這鞭子便是我最深的恐懼和夢魘。
你竟為了柳蕪蕪,用我最不堪的過往來折辱我!
在眾人的猥瑣的目光之下,我扭動著身軀,腰肢猶如水一般柔軟,明明內心痛苦煎熬,卻不得不做出媚態,伸出舌頭舔舐指尖來魅惑眾人......
不知道跳了多久,地上開始出現血痕。
但蕭君言不讓我停下來,還讓柳蕪蕪把火圈丟到我的身上。
烈焰灼燒著我的發膚,焚毀我的衣衫,更將我心中對你僅存的那點癡念,徹底燒成了灰燼。
我咬緊牙關,忍著劇痛,正要躍過最後一個火圈。
就在此時,庭院外,隱約傳來無數蛇群的嘶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