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視線落在樓梯上的沈棠梨身上,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
她愣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右手還保持著抬起的姿勢。
在這幫人看來,顯然是她將安馨推下樓梯的。
沈棠梨的目光和不遠處的周時越對視上。
“沈棠梨,誰給你的膽子這麼做!?”
男人眉眼冷峻,好似一道利刃刺在她身上,隨即立刻將摔在地上的安馨扶起來。
“哥,你別碰我。”安馨瑟瑟發抖地躲開他的觸碰,“不要再對我好了,不然沈小姐又要誤會......”
“乖,別哭了。”周時越聲音溫柔似水,他看著安馨身上的傷,又瞥了一眼樓梯上沈棠梨,額角的青筋突顯,好似努力壓抑著憤怒。
他把熟睡的小寶放進兒童推車裏,然後抱起安馨走向停車場。
“這是最後一次了,你以後離我遠一點,不然她又要爭風吃醋。我還想好好活著照顧小寶。”
安馨輕輕吹著腿上破皮的傷口,抽泣道。
周時越晌沉聲說:“馨馨,你之前說,隻要我能讓小寶健康長大,就答應跟我在一起。沈棠梨就是我的籌碼,她腹中的孩子就是給小寶續命的。等移植成功,我就會跟她離婚......你再忍最後幾個月,好不好?”
安馨垂著眸,“我以為,你漸漸喜歡上她了。”
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周時越之前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神情,好似真的對沈棠梨動了真心。
“怎麼可能?”周時越輕歎一聲:“我對她隻有利用。”
安馨不知有沒有聽進去,問道:“這件事,你打算怎麼懲罰她?”
聞言,周時越怔了怔。
“不會根本沒想懲罰吧?”安馨失望地看著他,“她把我害得這麼慘......”
“你來說吧。”周時越轉頭看她。
安馨眼眸轉了轉:“我記得你說過,沈棠梨有幽閉恐懼症......這個懲罰,一點皮肉傷都沒有,不過分吧?”
“......”周時越握著方向盤的力道緊了緊,“好, 聽你的。”
說完,他撥給了助理。
......
沈棠梨不知自己是怎麼從飯店裏走出來的,此刻漫無目的地走在馬路上,腦海中全是周時越那張冰冷的臉。
到底還是心尖上的白月光最重要。
她慶幸自己提前發現了他的意圖,沒有等到把孩子生下來。
“滴滴——”
鳴笛聲在身旁響起。
沈棠梨下意識抬眸,倏地,她被套上麻袋,後腦勺遭受一記重擊,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她的眼前一片黑暗,隻有門縫那裏透出一絲光亮。
這個房間很逼仄,空氣中有一股發黴腐爛的味道。
熟悉的恐懼感襲來,沈棠梨總覺得背脊陣陣發涼。
上幼兒園時她不小心進了器材器,被關在裏麵一夜才被發現,從那之後就不敢一人呆在空蕩黑暗的屋子裏。
進入工作後,有一次電梯突然停止運行,她被卡在裏麵五個多小時。
那時她跟周時越還沒確定關係,電梯門打開後,周時越將嚇得臉色發白的她抱起來,輕撫著她的後背......
“有人嗎?有人在嗎?”
沈棠梨隻覺得呼吸逐漸壓抑,她抱住自己的身子,蜷縮在角落裏。
半小時過去,寂靜的房間內隻剩下她大口大口呼吸的聲音。
“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沈棠梨微弱地喊著,渾身神經緊繃,胸口的心臟在劇烈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膛跳出來。
那是熟悉的驚恐發作。
下一秒,她便暈了過去。
夢中,沈棠梨感覺有人在掐她的肉,等睜開眼睛時,就看見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正壓在她身上,撕扯她的上衣。
而旁邊還站著三個男人,色眯眯地盯著她。
“老大,你趕緊嘗嘗滋味,給弟兄們也喝口湯......這妞兒長得真漂亮,身材還好,聽說還在懷孕呢!”
“今夜咱們努努力,讓她懷個七胞胎!哈哈哈哈!”
“......”
沈棠梨絕望地睜大眼睛,拚命掙紮,去躲避那男人的觸碰。
‘啪——’
響亮的巴掌落在她臉上,火辣辣的痛感蔓延到耳根。
“小賤人!上你是給你臉!你都懷孕了,又不是第一次了,立什麼牌坊!”
男人唾沫橫飛地罵道,呲啦一下撕開她的領口。
沈棠梨流出屈辱的淚,就在她想咬舌頭自盡時,一束刺眼的光亮照進來。
房門被從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