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裏還念叨著,“不要抓我,不要抓我,爸爸你快來救我,嗚嗚”
我心疼到難以呼吸,緊緊把他抱入懷裏。
警察說,“這孩子可能有心理陰影了,家長注意疏導。”
而後,程淮安接到消息,匆忙趕來警察局。
他的身後跟著顧青青母子,手上還提著大包小包的,程淮安花我們夫妻共同財產,買的各種衣物。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我就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我紅著眼說,“你不配當一個父親。”
程淮安自知理虧,他挨下了這一耳光,想去安撫樂樂,可樂樂看見他就掙紮,不願與他接觸。
“壞爸爸,為什麼不來接我,樂樂差點就被壞人拐跑了!”
那之後,我與程淮安的關係降到冰點。
在家裏我從不與他說一句話,各種東西也都分開來使用。
心裏也在默默盤算著,與他分開的各種利弊。
他的心已經逐漸遊離於我們的婚姻之外了,我是個清醒的人,強求沒有意義。
既然他覺得顧青青母子可憐,那就去照顧她們一輩子好了。
我不伺候了。
可是我沒想到,饒是我已經開始退讓。
他竟然給我挖了深坑,給了我致命的一擊。
那天我無意間在門外聽見程淮安與顧青青的談話。
她聲音急切,“淮安哥,我沒想到會這麼巧,我沒有逼你的意思,可是小傑他貧血實在太嚴重了,醫生說他長期這樣,可能活不過......”
她語不成句的哭泣。
良久的沉默後,程淮安嘶啞的聲音響起。
“......也許這就是天意,不然他們的血型怎麼會一樣呢。”
“你放心,我不會不管你們母子的。”
血型?什麼血型?
我隻知道顧青青的兒子是腦癱,竟然還有貧血的病症嗎。
縱使對顧青青再有意見,可看見她病痛加身的兒子,我也忍不下心苛責,這也是我能容忍她們這麼久的原因。
可我萬萬沒想到,我的心軟,成了一劑將自己反噬的毒藥。
就在我和程淮安冷戰幾個月後,他突然向我示好。
家裏擺滿了紅玫瑰,他手上捧著我最喜歡牌子的新款項鏈。
甚至還特地抽出一天,帶樂樂玩遍了遊樂場,拍了很多張照片,洗出來掛在了我們的婚紗照旁邊。
他誠意滿滿的向我道歉,告訴我,他前段時間鬼迷心竅了。
他現在已經知道錯了,並且將顧青青母子送走了,再也不會讓她們來打擾我們的家庭了。
他說,他想與我和好如初。
那時,看見身邊年幼的樂樂,以及他誠懇的歉意。
我終究還是心軟了。
喝下他遞過來的那杯紅酒後,我就開始不省人事。
等我再醒來,我已經被拐進了傳銷。
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裏,每天渾渾噩噩的做著任務,稍有反抗便是棍棒伺候,拳打腳踢。
這段時間,我的身上多了數不清的傷疤,密密麻麻,錐心刺骨。
當然,比起身體上的疼痛,更讓我痛苦的,是丈夫的欺騙。
就當我陷入絕望的時候,耳邊就會響起樂樂稚嫩童真的聲音。
“媽媽,你在哪裏,樂樂好想你。”
“媽媽…媽媽”
我不能死,也不能被困住,樂樂還在家裏等著我。
就是懷著這樣的決心,我終於趁傳銷頭目不注意的時候逃了出來。
等我從醫院清醒後,我第一時間就是想回家去找樂樂。
穿著病號服,我從護士身旁擦肩而過。
不顧她急切的呼喊,我跌跌撞撞地朝外麵跑去。
驀然間,走廊的廣播裏突然開始播放。
【緊急廣播,三床程康樂小朋友失血性休克,請他的家屬快速來簽手術免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