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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懷述把請來的護工辭了。
他不允許他人來探視,更不允許醫生護士跟我說額外的話。
我被關在病房裏,連上廁所都站不起來。
慢吞吞的爬著去,像條狼狽的狗。
實在看不下去,有個護士扶著我去做化驗。
第二天就被醫院辭辭退。
自那之後,醫院裏的所有人。
看到我就像瘟神般避開。
我裝作自己毫不在意的。
醫院熄燈後,卻躲在被窩裏不住的哭。
小腹的傷口,每次我大口喘氣,就像要把我整個人撕碎一樣疼。
將我的意識和身體,都切割成一片一片。
我像浸入了一片永遠看不見光的黑夜裏。
所有人都以為我睡下時,我聽到門外低聲交談。
“懷述,玩也玩夠了吧?”
“你再虐她,怕是之後就是個廢人了,怎麼幫我們帶孩子?”
裴懷述的聲音冷的不像樣。
“再等等,等我把她的那些視頻發出去,讓所有人知道她就是裝純的騷貨。”
“就能把她徹底攥死在手裏了。”
我倒吸口涼氣,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跟裴懷述結婚三年。
最動情的時候,我被他哄著吃下催情的藥物,放下尊嚴和驕傲,趴在他的腿邊,像條任人蹂躪的狗。
我看到了攝像頭的紅光,怕的不行。
事後裴懷述卻輕輕捧著我的下巴,哄著我。
“小小,我不過是想記錄下你漂亮的樣子,擔心什麼?我難道還能讓別人看見這麼可愛的你。”
我被哄的意亂情迷,裴懷述也盯著手機裏纏綿的二人,麵露笑意。
我單純的以為,裴懷述哪怕對我沒有感情,也會遵守我們之間的承諾。
可原來,他當時就準備好了一切,來給生下孩子的我,當把柄。
哭到眼淚都流幹了,光是眼睛沾在枕頭上,就疼到倒吸氣。
腦海被絕望盈滿,可內心卻在此刻迸發生機。
窗外明月高懸時,我撥通了一個久未聯係的電話。
“陳教授,您當年保留的研究生名額,還能兌現嗎?”
電話那頭,陳教授帶著欣慰的笑容。
溫合包容的嗓音,像經年不覺的涓涓細流。
“小小,如果你決定要來,就是我的最後一位關門弟子。”
我握手機的手都在顫抖,像幾年前收到自己心儀的offer時,激動到無以言表。
“陳教授,謝謝。”
曾經我為了跟裴懷述結婚,放棄了陳教授考古團隊裏的研究生名額。
姐姐催著我生孩子,說著更早生產,之後恢複的才能更好。
裴懷述高大英俊,卻也粘我到不行。
聽說我要隨時隨地奔波在一線做考古,拿離婚威脅我。
一來二去的,我放棄了自己的未來,選擇遵照姐姐的安排,跟裴懷述備孕。
可現在,我要拿回自己曾經失去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