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情人節那天，我收到了網紅餐廳預訂信息，以為是老公給我的驚喜。

我拿上懷孕單，趕到餐廳也準備給他驚喜的時候。

卻看見老公手捧玫瑰，溫柔看向對麵女孩：“安渝，我愛你。”

餐廳布置溫馨，所有人都在起哄，女孩羞紅了臉，還是吻上老公的唇。

而我，像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

從餐廳出來的時候，我被超速的汽車撞飛，嬌豔的火紅在我身下綻放。

意識消散前，我想起那個女孩的臉，像極了從前的那個我。

......

“爾爾。”

“你懷孕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耳旁傳來賀予懷的聲音，我吃力著想要睜開眼睛，隻覺得疲憊，還是睜不開眼睛，又聽見賀予懷說：“你知不知道，我多期盼這個孩子。”

賀予懷的聲音依舊很溫柔，隻是多了幾分脆弱，他緊緊握著我的手，“還好，還好你沒事，孩子還會再有的。”

“但我不能沒有你，”他說：“我從沒有像今天這麼怕失去你。”

賀予懷坐在床頭，一遍遍說著自己有多愛我，一遍遍說著等我醒來要把全世界最好的給我，要讓我當最幸福的人，他說他會保護好我，他不會再讓我發生這種意外。

他說，失去我的代價，他一秒都不想再經曆一次。

然後，我就聽見他電話響了，他沒有離開病房，而是坐在床頭點了接聽，是那個女孩聲音，女孩哽咽著問他，“她醒了嗎？”

賀予懷沉默中。

女孩又問：“是不是因為這次車禍，你心就偏向她了？”

“賀予懷。”

女孩大哭了起來。

“我也愛你，你說過你會愛我保護我的，是你說要愛我要給我幸福，我才選擇愛上你的。”

女孩破碎的聲音穿透我耳膜，“你怎麼可以背信棄義。”

良久沉默中，我隻聽見女孩抽泣，到最後，是賀予懷歎息一聲說：“安渝，我沒有說不愛你。”

“等我老婆恢複好不好？”

賀予懷終於開口。

“等我老婆好起來，我就和她攤牌，告訴她，我愛的人是你。”

女孩破涕而笑，連誇了賀予懷好幾句，然後強調賀予懷不許親我，不許抱我，不許碰我，女孩宣示主權。

“你的全部都是我的，隻有我可以碰，明白了嗎？”

女孩蠻橫霸道，但賀予懷很喜歡，他寵溺說好，又哄了哄女孩，正要掛斷電話，發現一直握著的我的手突然就動了。

我吃力睜開眼睛，一眼撞入賀予懷驚喜的眼底，他驚喜喊我：“爾爾，你終於醒了！”

然後，像沒事人一樣開始關心我，“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疼不疼？”

“爾爾，”賀予懷一如既往溫柔，“孩子沒了還會有的，保住你的身體才是第一，醫生說不要太憂思，等你好了，我們就去你想去看的極光好不好？”

我盯著賀予懷的眼睛，看著賀予懷這張我已經看了近三十年的臉，清雋陽光又儒雅，還是依舊的溫柔和帥氣，和少時並無兩樣。

怎麼。

就能讓人隻看著，也覺得窒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