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提出要遠赴海南,在白月光臨終前和他舉行一場世紀婚禮時,老公正在給我洗襪子。
我以為他會歇斯底裏,質問為什麼我永遠學不會和前任保持距離。
可沒想到,他隻是頓了頓就平靜同意了。
隨後,遞給我一份文件。
我簽好字才發現,那是一份離婚協議。
他說他什麼都不要,淨身出戶。
我的大腦瞬間有幾分空白,朝他怒吼道:
“你到底有完沒完!我都說了他病很重,快要死了!你怎麼就這麼小心眼,竟然還要用離婚來威脅我!”
......
被我撕得粉碎的離婚協議重重摔在隋元彬臉上,大概也將他男人的尊嚴砸得精光。
但那又能怎樣?誰讓他先出這種損招來膈應我。
隋元彬沒說話,隻是蹲下身將垃圾一片一片撿起來,逆來順受的樣子看得我更惱火。
“你能不能別跟個啞巴一樣,裝這幅委屈樣子給誰看呢!”
“你就說跟你結婚這麼多年,房子車子我家買的,彩禮婚禮沒用你給,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竟然還說要離婚?你也配!”
“別人家的男人都擠破腦袋想高升,你倒好,甘願拿那麼點兒屁多的工資,天天窩廚房裏不是做飯就是刷碗,離了我你活得下去嗎!”
“我不過就說要跟程安補辦個婚禮你就跟我玩這套,你怎麼不上天呢!”
我從小這張嘴就沒饒過別人,對付隋元彬這種蔫巴茄子,更是手拿把掐,嘴裏的話跟子彈一樣朝他身上打。
看著他顫抖的嘴唇,我不由得氣極反笑:
“怎麼,該不會是你的哪個女病人看上你了,借了你兩個膽子來跟我提離婚吧?”
他依然沉默,卻緩緩站起身來。
隋元彬個子高,陰影籠罩下來時,我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你,你別......”
“梁詩洛。”他打斷我,聲音淡淡的,聽著不像質問,更像自言自語,“既然我這麼入不了你的眼,當初又為什麼要和我結婚呢?”
我這才發現他好像變了點,看我時的眼神竟然異常冰冷,讓我有點發怵。
我垂著頭喃喃:
“誰知道我當時抽了什麼瘋......不過再怎麼說,收益方都是你吧?”
“你現在滿大街的去問問,還有誰能像我一樣一毛錢不要跟你裸婚。”
“你說你想離婚?可以啊。”
我仰頭,揚起下巴朝不遠處的行李箱指了指:
“跟我一起去海南伺候我,等我陪程安走過人生最後一段時光我就答應你。”
我本意是想讓隋元彬別沒事找事。
他有多排斥程安我知道,我們兩個以前十次吵架有八次都是因為他,所以我壓根就是隨口一說。
可他竟然沉默一瞬就點了頭。
我皺眉,這男的吃錯藥了吧?
然而我根本懶得根據他的眼神辨別真假,程安的病迫在眉睫,我哪有閑心把注意力分在別的男人身上?
他要是真要跟我一起去,我還省得自己操心一日三餐了呢。
等到時候隨便哄兩句他就又能把離婚的事拋諸腦後。
男人嘛,口頭哄哄就行,網上就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