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來。
夏至。
秋醒。
冬去。
我想,他再不會回來。
我似是越發的看清了自己的身份,我是那落魄的敗家子秦官笙的妾室,此生,我已經沒有更好的出路了。原來,讓我愛一場,就是教我懂得了如何悲傷,如何沉靜,如何衰敗,如何沮喪。我的城池陷落了。我以為既然不是他,那麼,纏繞在身邊的,是秦官笙,或者別的任何人,都沒有關係了。
恰好,我遇見河圖。
是從關外來揚州謀生的商人,年近三十,亦沒有好看的容貌,有的,隻是雄厚的家底,以及,願意擲千金博紅顏一笑的豪情。
香浮是知道的。
我以為她會向秦官笙告密,可她卻不斷勸我,說我的行為有違婦道。我冷笑,你顧好你的相公就是,管我作甚?莫非這樣一個對我無情無義又窮困潦倒的男人,還要拖累我一生?
香浮歎氣。
我卻得意。冷冷的哼一聲,揚長而去。
此後,依舊同河圖往來甚密。二十三歲生日那天,河圖送我一串名貴的珍珠項鏈。月白的珠子環著纖細的勃頸,我歡喜之餘,卻也惆悵。
二十三,不長也不短的年歲,為什麼,總覺得空白,竟像不曾活過,那麼渾渾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