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卻不同。
我不愛秦官笙。
我想,我的心已被那相逢短暫又匆忙的男子俘獲了去。那就是你。我愛你。
記得你曾經告訴我,你住在城西一位遠房親戚的家中。所以,失意之時,我鼓足了勇氣,去找你。我在城西交錯的街巷間穿行,隻盼能盡快看見你,然後和你扮做偶遇。
誰知,我看見的,卻是你的錦衣華服,你被人簇擁,端坐於馬背,施施然的來到衙門口。新上任的知府對你下跪,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周遭的人紛紛行了五體投地的大禮。
惟有我,石頭一樣站在老槐樹底下,沒有人注意到我,你更加沒有注意我,你隻是愈發的挺拔,氣宇軒昂。
後來,我從旁的一些人口中才得知,你微服私訪,就是要親自查探揚州知府貪贓一案。也就是說,秦家的敗亡是你一手炮製。但我不怨恨你,秦家和我是那樣淺薄的關係,反倒是你,你多麼英明睿智。
我愛得,脖子也酸了。
有一天你派人暗中傳喚我,在瘦西湖,金碧輝煌的畫舫,隻有我們兩人。對著滿桌珍饈佳肴。我悵悵的想,或許,你其實並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你對我說,後天,朕便要回京了。
哦。
你有話和朕說麼?
似乎應該我來問你,你有話和我說麼?
你失笑。張了張嘴,但一句話也沒有說。
能說什麼呢?我是罪臣的家眷,是別人的小妾,是民女,是庶出,我沒有一處高貴,我怎能奢望你接納我,令我飛上枝頭做鳳凰。
更重要的是,你沒有給我承諾,你甚至沒有親口說出你對我有著某些別樣的情緒,我隻是從你的言語神態去揣測,我能篤定,我是對的麼?
我淒淒的笑了。福身一拜,歎道,陛下珍重。
然後轉身欲走。
在那樣一個瞬間,你狠狠的抓住了我的手,我的手腕似要碎在你掌心裏,你說,夢與,夢與,接著又緘默下去。
那就是我們之間最近的距離吧。
我冷眼瞪著你。你不能明白我有多恨你。就像你不能明白我是怎樣深刻的愛著你。我幾乎想要送你一記耳光。你分明神聖不可侵犯,你的旨意能主宰天下人,卻無法主宰我這樣一個小小的女子;你是強悍的,卻又是懦弱的,懦弱到眼睜睜看我為了你淚流滿麵,你卻隻是緩慢的鬆開我的手。
道一句,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