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這才滿意了,轉而提起別的事。
“聽硯初說,他能站起來了?”
“是,今天早上,侯爺能站起來了,不過也隻是站起來,不能挪動,也無法站立太長時間。”
“不管如何,這都是好事!”顧氏喜出望外,“你這孩子,這麼大的好事,為何不告訴我們,也讓我們高興高興。”
宋知微虛心道歉:“今日事情一件接一件,兒媳忙昏了頭。”
雲安郡主回來,不僅攪亂了陸硯初,也攪亂了她。
不然吃午膳時,她便會和陸家人宣布這個好消息。
“看來那玄清神醫是真有些本事,不是那種沽名釣譽的庸醫。”顧氏拍拍宋知微的手背,“多虧了你當時竭力舉薦,又費心費力的將神醫請來,否則硯初還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站起來。”
陸硯初的雙腿,是在戰場上摔下馬,被馬蹄踩斷的。
當場便昏死了過去。
送回上京後,皇帝下令讓整個太醫院的人輪番診治,前前後後看了一兩年都沒什麼大的起色。
大腿以下毫無知覺,無論是敲打,還是冷熱,都沒有任何感覺。
直到一年前,侯府眾人都心灰意冷之時,宋知微請來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醫玄清。
顧氏當時害怕是什麼江湖騙子,怎麼都不肯鬆口讓玄清診治。
還是老太太開口,說相信宋知微,才讓玄清看診。
玄清給陸硯初診治的當天,便有了不同一般的效果,於是一個月一次的診治堅持了一年。
如今,陸硯初雙腿恢複了部分知覺,還能短暫站立了。
宋知微謙虛:“這都是兒媳應該做的。”
“不過這玄清神醫性格也太古怪孤僻了些,戴著麵具不說,也不願意見我,否則我一定備上厚禮,當麵好生感謝一番。”
“能人異士大多有自己的忌諱,玄清神醫隻對疑難雜症感興趣,旁的都不甚在意。”
“罷了,隻要他能醫好我兒,不願意見,便不願意見吧。”顧氏沒有太過糾結。
一個江湖白衣而已,她願意見他,是給他臉麵。
對方既然不要,她難道還非要上趕著去熱臉貼冷屁股嗎?
平白墜了她的身份!
“再過幾日玄清神醫便到了來侯府看診日子,你切莫怠慢了人家,需得好生招待。”顧氏交代。
“是,兒媳知曉了。”
顧氏想了想,覺得說差不多了,便起了身。
走到門邊,忽的轉過頭:“知微啊,你嫁進侯府已經三年了。”
宋知微微微頷首:“是。”
“放在其他人家,兒媳進門三年無所出,肯定是要抬妾的。”顧氏語氣微凝,“硯初和旁人不同,我這個做娘的便一直沒有提起這事。”
“如今硯初身體有了極大的好轉,延綿子嗣一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宋知微身子一僵,語氣艱澀起來,“母親......不若等侯爺身體再好一些吧?”
顧氏眯了眯眸子,“別怪我這個做娘的心狠,知微,我們這支如今隻剩硯初一個男丁,他若不能開枝散葉,其他旁係便要塞孩子過來,屆時,偌大的家產便落入他人之手。”
“硯初如今腿疾未好,喜歡鑽牛角尖,有些事他想不明白,你總是能明白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