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微一回了院子,便讓人去小廚房熬煮了薑湯。
蓮心頂著自己那張五顏六色的臉上前伺候,“夫人是不是受凍了?嘴唇有些泛紫。”
荷香道:“侯爺讓夫人在外麵站了兩個時辰!”
蓮心瞬間氣到臉漲紅:“侯爺怎能如此!”
下午下起鵝毛般的大雪,寒風平地而起,吹的窗棱呼呼響。
外麵得有多冷啊!
女子本就體弱,遇上這樣冰天雪地的天氣,別說外麵站兩個時辰,光是出去都是透心的冷。
蓮心忙吩咐粗使婆子去提熱水,“光是喝薑茶還不夠,得泡一泡熱水澡,把身子徹底泡熱乎了,才不會著涼。”
宋知微有些懨懨,任由蓮心安排,自己隻管照做。
其實這些她不是不懂,隻是心情太差,身子懶洋洋的,不樂意動彈。
宋知微坐進浴桶,舒服歎謂了一聲。
蓮心在後揉著她的太陽穴,讓她放鬆放鬆。
舒服了沒多久,荷香走了進來,表情不太好看。
“夫人,老夫人來了。”
宋知微睜開眼,水汽氤氳,染得她眸子濕漉漉的。
婆母來了,她這個做兒媳的自是不能讓她久等。
蓮心小聲埋怨:“夫人身子還沒泡透呢,非得挑這個時辰嗎?”
宋知微撐起身子,“伺候我更衣吧。”
顧氏喝了半盞茶才見宋知微從內間走出來,看她麵色潮紅,發絲還沾有水汽,便知曉她方才是在沐浴。
她下意識皺眉,暗道宋知微沒規矩。
這個時辰,正是用膳的時候,她卻在沐浴。
什麼毛病?!
屏退左右,隻留婆媳二人在房內後,顧氏才開口。
“今日硯初和雲安郡主見麵是何情形?”
她不好問兒子,怕惹來兒子不快,隻能來問宋知微。
“舊友重逢,自然是高興的。”宋知微回答中規中矩。
顧氏不滿瞪她,“你少用這種冠冕堂皇的話忽悠我,到底是如何,你照實講。”
宋知微喝了口薑茶,語氣幽幽:“當著我的麵,侯爺和雲安郡主又能如何?”
若她不在,說不定可能會在激動之下,做出一些逾矩的事。
可她就在屋子裏,兩人除了寒暄,也沒什麼好聊的了。
顧氏又問:“你是不是和硯初說,是我讓你去驛站的?”
“是。”
“你這孩子。”顧氏嘖了聲,“真是個傻的,這有什麼好說的,說了硯初隻會更加生氣,認為你是拿我的名頭壓他。”
“硯初最近性子本來就古怪的很,你怎麼還沒長教訓呢?”
宋知微默然。
她不太明白顧氏說這話是何意。
顧氏見她沒有領悟自己的深意,暗罵了一聲蠢笨,幹脆挑明了說:“夫妻之間,最忌諱有第三人插手,日後若再有類似的情況,別再將我牽扯進去,你們夫妻的問題,你們夫妻二人解決即可。”
她如今就剩陸硯初一個兒子,是萬萬不能和他離心的。
隻要是會破壞母子關係的事,顧氏不能沾上一星半點,哪怕是她出的主意,也不行。
宋知微恍然,還以為顧氏是在教她夫妻間的相處之道,還真心實意的向顧氏道謝。
“多謝母親教誨。”